又一次被母狼聽懂了,還是母狼的求生欲(禁詞)望最終戰勝了對酒類的討厭,好歹的,顧爽再次將酒喂進母狼口中時,它沒有再吐出來。喝了半袋青稞酒,母狼猛地一哼,顧爽急忙抬起酒囊,回頭看去,就見母狼的腹部再次強烈的收縮起來。
看樣子,是又一波宮縮發動了,顧爽心中大喜,把酒囊放在一邊,伸手去幫助母狼,緩緩用力地往下撫它鼓鼓的腹部。
終於,一團溼乎乎的東西生了下來。
看著那一團微微蠕動的小東西,顧爽高興地不行,立刻將它拿到母狼的嘴邊。那母狼似乎也很高興,伸出舌頭舔了舔小東西……
天空已經開始放亮,山洞中卻仍舊昏暗。並不明亮的手燈光暈中,母狼幾乎是筋疲力盡,卻仍舊一下一下舔著溼溼黏黏的小東西。那個小東西的眼睛還沒睜開,被母狼舔著,發出細微的哼唧聲。
很快,母狼又生下兩個小狼崽。很不幸的,第二隻生下來的小東西似乎就是被卡在產道中大半夜的那隻,它的後腿軟軟地拖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生下來,同樣溼噠噠的,卻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
母狼已經生產完了,似乎也終於逃脫了一次生死大劫。可它現在卻沒有先前看到第一個小狼崽時那樣歡喜,也不管那兩個哼哼唧唧的小東西,只一下一下地舔著那隻沒有了任何生息的小東西。
第一個小狼崽被母狼舔了幾下,身上稀疏的毛就已經蓬鬆起來,絨絨的很是可愛。
可這一隻小狼崽,無論母狼怎麼舔舐,它卻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連身上毛也一直溼漉漉地抿在身上,沒有乾燥的趨勢。
看著這副情景,顧爽禁不住心酸,眼窩也發熱……可,眼下的情形,卻容不得她在一旁等待太久。
母狼先前已經耗去了大部分生命和體力,現在雖然藉著她的血和青稞酒的能量,能夠輕微地動作,可誰也不知道,它現在算不算得上是真正的度過了危險。更何況,兩外兩隻小狼崽剛剛出生,還那麼嬌弱,若是母狼一直不理會它們,在這裡的嚴酷氣候下,它們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顧爽抬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了眼中的淚意。然後,慢慢地俯身,對母狼勸慰道:“你還有兩個孩子呢……”
她沒敢直接伸手碰觸母狼,而是將兩隻哼哼唧唧的小狼崽往母狼臉前推了推。那兩隻小狼崽一隻被舔幹了,毛茸茸的,另一隻卻被母親一隻忽略了,至今身上還黏糊糊溼噠噠的,冷冷地瑟縮著,很是可憐。
隨著顧爽的動作,母狼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兩個孩子,目光也似乎不再像剛才那樣灰沉沉的,有了些許光亮和活氣。
顧爽把那隻溼噠噠的小狼崽又往母狼嘴邊推了推,收回手的時候,捎帶著將那隻沒了生息的小狼崽的屍體帶離了母狼的視線。
外邊已經天色大亮。
看到顧爽終於從山洞裡走了出來,尚凡和鄭卓然立刻搶上前詢問:“小爽,你怎樣?”
“小爽,你還好嗎?”
顧爽神色黯然,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對著鄭卓然和尚凡點點頭,低頭對那隻已經被包紮好傷口的公狼道:“去看看你的妻子和孩子吧!”
那頭狼並沒有急著走,反而眼巴巴地看著顧爽。顧爽猛然醒悟過來,將手中託著的小狼崽的屍體送到了它的面前。
公狼抬頭看了顧爽一眼,張嘴叼住小狼崽的屍體,然後抬眼看看顧爽,竟用頭碰了碰顧爽的手,匆匆繞過大石,向山頂跑去。
因為夜裡受了傷,流了好多血,公狼跑的並不迅速,甚至腳步都有些不太利落,微微傾斜的身子搖搖擺擺的動作還頗為狼狽。可即使如此,顧爽也沒覺得絲毫好笑,她的目光追隨著公狼奔上山坡,奔到一處草甸茂盛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在顧爽這個角度,她看不到公狼做了什麼。只看到它在那裡停留了幾分鐘,然後就匆匆跑了回來,跑進了山洞。
它嘴中叼著的小狼崽屍體已經不見了。
“小爽!”鄭卓然和尚凡同時叫道。
顧爽將目光從山洞口收回來,看看已經升起來的太陽,轉回目光,對大夥道:“大家身上有什麼食物?最好是肉乾……”
一行人從身上掏了一會兒,卻只有半袋青稞酒,和幾塊小小的肉乾,加起來一共也沒有半斤。看著幾塊黑乎乎的小肉乾,顧爽也沒有辦法。
向眾人道過謝,顧爽將所有的肉乾統統放在野狼夫婦棲息的山洞口,然後跟上大傢伙往回走去。
在路上,顧爽就表示不再尋找藏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