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拉著厚厚的窗簾,月罌看不清他的臉。孩子走得很穩,往屋中走了幾步,卻驀地哭了。
他蹲在地上,邊低低抽泣邊哽咽道,
“媽媽,好黑、好黑……”
月罌心裡像是被什麼攥緊了一般,乾涸了幾天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她幾日不吃不喝,力氣也耗損得七七八八,但仍撐著地起來,一把拉開了窗簾,陽光頓時傾瀉進來,晃得她眼睛生疼。
那孩子頓時止了哭,烏黑的大眼裡淚光滾動,盯了她幾秒鐘。她幾日水米未盡,臉色極差,孩子畏畏縮縮地看了她一會兒,哇地一聲又咧嘴哭開了。月罌有些手足無措,爬到他面前將他抱在懷裡,幾日不說話,嗓子已經完全暗啞,
“別哭、別哭……”她雖然勸著孩子,可自己的眼淚卻止不住地掉下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孩子的媽媽到了門口,看見裡面抱做一團的兩人,不由得愣了。隨後慢慢走了進來,將那孩子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起身又慢慢退了出去。
月罌坐在地中間,眼淚斷斷續續地掉落在手背上。沒過多久,她又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條幹淨的毛巾,走到她面前,跪坐下來。她顯然有些猶豫,伸出手慢慢抱住了面前瘦弱的身子,將她摟在懷裡。像剛剛拍自己的孩子一樣,輕拍著她的後背,喃喃地道,
“小姐,人死總不能復生,你再這樣下去,他們也合不上眼啊……”
月罌被她小心地摟在懷裡,她的懷抱比窗外的陽光更溫暖,讓她的心也跟著溫暖起來。
從那以後,她又開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購物,一個人生活。她封閉的內心只為那個女人開啟過一次,在她面前毫無防備地哭了起來,彷彿把心底所有的怨與恨全部發洩出來,但僅僅只有那一次。
慢慢地,她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感,即便是心中傷痕累累,也要強顏歡笑。她身邊的朋友雖然不斷地增多,但卻沒有一個與她真心交往,而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