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就將這些並不算秘密的事都講了出來,
“一面是南月國女皇,一面是花霰國的二皇子,對了,還有幻幽宮的人。”
月罌身子一晃,果然……耳畔繼續迴響著蔡將軍的話,她只覺得那聲音有些縹緲,眼前不住地發黑,大腦亂成一團。
“南月女皇前不久宣佈與幻幽宮結盟,惹來眾怒,不過各國也是敢怒不敢言,沒想到那次真的藉助了幻幽宮的力量。那幻幽宮的人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實在棘手,我便放棄了手刃女皇的念頭,打算追上大隊人馬一同返回。不料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先前說的一幕……”
花尋的死果然與母后逃不開干係,除了她,還有幻幽宮麼……她心中沉痛,又突然浮出恨意,為什麼要這樣,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竟然要這麼毀了我
蔡將軍見她有些不對勁,只得又說,
“也許我那日真的是幻覺,怎麼會有人站著半空中,即便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做到,更不會全身燃著火……”
“是不是幻覺已經不重要了……”月罌心中無力,喃喃低語道,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她小臉緊繃,再無往日那般機靈可親,反而帶著無邊無際的恨意與決絕。她說過,無論兇手是誰,她都決不輕饒,哪怕是她的親生母親……想到這,她目光堅定,對蔡將軍緩緩說道,
“蔡將軍,我想勞煩您去回稟陛下,我想留在風鰲國軍營。我夫君就是死在南月國,死在南月女皇的手中,而如今,只有風鰲國一國與其作對,我願意跟隨大軍,只願親眼看著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蔡將軍在軍中多年,看人的眼光也不差,雖說面前這個人女扮男裝,身份實在可疑。可他卻能從她的目光中讀到真實,她此時眼中全部是赤。裸。裸的恨意,毫不掩飾,這種目光就和當初他帶回副帥,從他醒來時眼中讀到的一樣。那是生命中至親至愛的人無辜慘死,可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無奈,也是得知仇人之後決定毀天滅地的決然,這種眼神,絕對偽裝不來。
蔡將軍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的時候又被月罌喚住,她想了想又問,
“副帥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嗎?”
蔡將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險些將自己的來意忘了,
“他剛剛得知你為他吸了毒,救了他一命,正想喚你前去,可卻聽說你被陛下軟禁了起來,一時大怒,就要找陛下理論。好在我那時也在他帳中,讓他安心等訊息,這才來問陛下,得知了一切。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
“那就好,我還想求您一件事,我的身份能不能先別告訴他?”
“這是何意?”
“我……不想他知道。他現在把我當成尋常士兵一樣訓練,正因如此,我才能在短時間內有很大長進,若告訴他我是個女人,他必定另眼看待,我不想這樣……我想憑自己真正的能力為夫君報仇……”
月罌無奈地編造了個理由,好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女人,否則一定會輕而易舉地猜到自己的身份。她剛剛是想表明身份,但此時的狀況已經不同了,如果他知道自己還活著,還有著報仇的打算,一定不會答應。
既然已經走到了今日,她絕對不可能再回頭,這仇一定要報,可是如果隻身一人回到南月國報仇,她實在沒有任何接近母后的把握,與其無依無靠,不如就留在這軍營之中,等著風鰲國攻陷南月國皇宮的那一刻,她相信風玄有這個能力,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比自己要更有勝算。
至於那些仁義道德,那些不忍看到兩國交戰的想法,只能暫時拋在腦後。她想要報仇,想得有些瘋狂,此時心裡全被這個念頭佔滿,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即便讓百萬人陪葬,她也在所不惜……
風玄倚在太師椅中,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扶手,狹長的眼睛半眯著,顯然在思索著什麼。過了許久,他才開口問蔡將軍,
“她是這麼說的?”
“正是,末將猜測,她並沒有說謊。”
“這些日子我一直派人在暗中留意她,確實沒做過什麼,不知是隱藏得太好,還是果真如她所說。”
蔡將軍聞言點了點頭,知道風玄向來小心謹慎,看似大規模招兵,實際上每個人情況如何,他比誰都清楚。
風玄想了片刻之後,這才緩聲說道,
“既然她想借我軍之手報仇,那麼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蔡將軍微微一愣,疑惑地抬眼看去,見這少年皇帝面容漠然,一雙睿智的眼睛彷彿深沉的大海一般,實在看不出只有二十幾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