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後幾年,不知怎麼也過世了……”
風玄說完,看了看低頭不語的月罌,緩聲說道,
“我雖然不理解我爹為何會與那女人生下了你,但你終歸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如何也不想遷怒於你,只是想將這些事告訴你罷了,這些也是我為何要奪取南月國的理由。”
月罌點了點頭,覺得沒有臉面看他,自己的親孃竟然迫害了他們全家人,說到底也不是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她默了半晌,才低聲問道,
“你是從哪裡聽說的這些事?”
“隨我娘一同出宮的那個奶孃叫金盞,她在宮中有個親妹妹叫銀盞,銀盞是那女人的奶孃,也是從小撫養桐的一個老嬤嬤,我曾去花霰國見過桐,她當時將這些事告訴了我。當年她算是那女人的心腹,受她的命令將我毒死,可她心存不忍,偷偷把我帶出了宮,寄存到一戶普通人家,我在那裡長到了五歲,她過一年半載也會來看看我,直到後來出了事,我就再沒見過她……”說到這,風玄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往事,眉頭緊蹙,岔開話題又喃喃道,
“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娘早就過世了,連爹也去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
“我曾在一間密室發現了一個箱子,裡面想必都是他們兩人生前所用的物品……”月罌想起曾在那個箱子裡看到的畫像,此時才意識到,那上面畫的應該是清蘭,與母后沒半點關係,怪不得眼角眉梢的風韻與她完全不同。
“哦?帶我去看看”風玄眼眸一亮,急切地說道。
月罌點了點頭,隨之站起身,準備帶著他們二人前去。她回憶起那個箱子,不由得苦笑,爹爹竟把對清蘭的感情埋得這麼深,滿滿一箱子裡都是他們之間綿綿的愛。每一個香囊,每一把摺扇,每一段清麗的小詩,都見證著兩人共同的經歷,可這麼一對璧人,竟然被母后生生地拆散,風玄恨得要殺她的心,自己終於能理解了……
三人走出了殿宇,正打算吩咐下人牽過馬,忽然看到一個侍衛匆匆走來,到了風玄面前單膝跪倒,
“陛下,我們抓到了一個老嬤嬤。”
風玄眉梢輕挑,沉聲問道,
“她怎麼了?”
“她……偷了御膳房的吃食。”
“偷了便偷了吧,年紀大了想必也糊塗了,給她足夠的吃的就行了。”風玄並沒有理會,而是又向前走去。不料那侍衛又回稟道,
“可是她有些瘋瘋癲癲,胡言亂語,說的話實在蹊蹺。”
“都說了什麼?”
“說什麼對不起蘭主子,對不起小姐和公子,不要殺我,我把蘭主子救了之類的……”
風玄眉梢輕挑,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想必是侍候過那女人的嬤嬤吧,正想揮手示意他下去,不料月罌急聲問道,
“那嬤嬤長什麼模樣?”她覺得那嬤嬤說的這幾句話十分耳熟,這種稱呼在宮中極其少見。
侍衛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說,
“卑職不太清楚,她臉上有很大一塊傷疤,像是被燒傷的,把原本的五官全遮蓋住了。”
臉上有被燒傷的疤痕,月罌眼皮一跳,急切地扯住他又問,
“那嬤嬤在哪兒?帶我過去瞧瞧”她此時才記起,當時二哥過世的時候,她曾來過這座殿宇,碰巧見到了一個容貌被燒燬的嬤嬤,只是派人找了許久也沒發現那人的蹤跡,她一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風玄與童昕對視了一眼,不清楚她為什麼這麼緊張,只能跟隨著侍衛到了一座荒廢的院落中。
剛一進院子,月罌就聽到裡面傳來那嬤嬤的低訴,絮絮叨叨,神經好像有些不正常。她快步走進了屋子,視線剛一落到那嬤嬤身上,頓時停住了腳,果然是她
那嬤嬤聽到腳步聲,嚇得一縮脖子,然抬頭看見月罌的時候,臉即刻變得扭曲起來,不住地低叫道,
“又一個蘭主子又一個蘭主子蘭主子活了,活了”
眾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可月罌卻聽出了些許端倪,走到她面前蹲下,儘量平靜地問道,
“你叫什麼?”
那老嬤嬤嚇得縮成了一團,不住地給她磕頭,看得月罌眉頭緊蹙,忙將她扯了起來,又問,
“為什麼這麼怕我?”
老嬤嬤瞳孔緊縮,有一句沒一句地答道,
“蘭主子,奴婢是金盞啊……奴婢不該把小姐偷走,也不該把公子偷走……奴婢有錯啊……蘭主子饒了奴婢吧,奴婢已經把另一個蘭主子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