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追了個小痞子,正好追到了你們這後門,這才進來瞧瞧。看到有人進來嗎?”
月罌躲在廊柱後頓時翻了個白眼,心中罵道:你才是痞子,你們全家都是痞子
那老鴇忙四下瞧了瞧,並沒有什麼陌生人,又笑著答道,
“來我們這的可都是正經人,哪會有什麼痞子呢,那人怕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正經人?我可沒見著這裡有人正經。”趙四低低的笑了一聲,笑容陰邪,順手在老鴇的腰上捏了兩把,惹得對方笑意更甚。
“今兒晚上給我留兩個漂亮的,到時候我必不會虧了你。”
老鴇聞言笑臉如花,連聲答應,對官府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正打算將趙四送出去,正門卻突然湧進了更多衙役,為首的一個見到趙四,忙上前幾步回稟,
“剛有人瞧見那人進了這店的後門。”
“什麼”趙四濃眉一挑,立即變了臉,一揮手,示意手下人挨間屋子去找人,寧可錯抓也不能漏掉。
老鴇臉色驀變,這麼一搜,生意還如何做,忙上前攔住,陪笑道,
“四爺您消消氣,來我們這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豈能有痞子混進來?您這麼一搜,怕是讓我這生意難做了……”
“今兒我就非得抓住那臭小子,少說廢話”趙四氣得直哼哼,自己剛剛可是捱了好幾腳,若不是因為這個,他才不大老遠跑來親自抓他。
眾衙役紛紛散開,挨個屋子進去搜人,不一會就傳來女子的尖叫聲與男子的罵聲。衣不遮體的男男女女多數都從屋子裡就跑了出來,那些有點身份的氣得吹鬍子瞪眼,可一見到趙四那張陰邪的臉,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也難怪,這位可是官老爺面前的紅人,誰都會給點面子。趙四也是個會看臉色的,若見到有頭有臉的人,必然會上前噓寒問暖幾句,也怕惹下太多麻煩。
而此時,一層的所有房間都搜了個遍,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趙四一揮手,示意衙役們去二樓搜人,這老鴇可沉不住氣了,連忙上前扯了扯趙四的衣袖,壓低聲音道,
“這二樓可都是我們這頭牌姑娘,多數都被鎮上的富商包*著,您看……”
趙四也常來這裡,自然知道樓上的幾位頭牌,平日裡也沒少惦記著,無奈兜裡銀子有數,還包*不起,只能眼巴巴地瞧著。如今得了機會,他如何能放過,眼珠一轉,賊笑道,
“不如你我一道上去瞧瞧,也免得讓姑娘們驚著。”
“這……”老鴇沉吟了一下,還沒等再說什麼,卻瞧見趙四早已踏上樓梯,急匆匆地向二樓大步躍去,嚇得她連忙跟上。
樓下大肆搜人的時候,月罌在上面急得團團轉,貼著牆轉了一大圈,可只有這麼一條樓梯能下去。眼看著那些人搜完了一樓,向上面比劃著什麼,她更是心驚,索性跑到了最裡面的一間屋子,推門而入。
淺淡的香氣傳來,像是上好的薰香,淡而不俗,媚而不妖。屋中擺設雅緻精巧,看起來倒像是女子的閨閣而非青樓。
梳妝鏡前坐著一位女子,僅一個背影就令人浮想聯翩。淺黃色的薄紗長裙,隱約可見其中瑩白的肌膚,修長的脖頸細膩柔美,如水面上優雅的天鵝。她正對鏡挽著髮髻,如玉般纖長的手指溫潤柔美,看起來仿若無骨。
聽到門響,女子忽然轉頭看向房門,一雙清秀的眼眸宛若秋水,盈盈地泛起波光。
月罌對上她柔美的面龐,眼中光芒閃過,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蝶香”這女子正是原來跟隨水寒的侍女,自從水寒進了園子,她就訊息全無,也沒繼續留在暗香樓。
月罌此時一身男裝打扮,又戴著人皮面具,聲音也與先前有所不同,蝶香倒是沒認出來。不過竟然能在此處遇見認識自己的人,她也感到有些詫異。
外面忽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月罌嚇得向旁邊一跳,飛快地掃視著屋子,不知能藏到哪兒。蝶香似乎明白了眼前的情勢,忙抬手向裡間的衣櫃指了指,示意月罌躲進去。
月罌與她有些交情,雖說她此時並沒有認出自己,可仍是信了她。迅速走到衣櫃前,開啟跳了進去,隨後從裡面將櫃門關好。
房門忽然被開啟,趙四滿臉放光地走了進來,看著蝶香優雅的背影,不禁吞了吞口水。蝶香是這家青樓的頭牌,無奈被人長期包*著,尋常人極少見到。如今得了機會,他自然要好好瞧瞧這個冷豔的美人。
老鴇急匆匆地跟了進來,遲疑了一下才對蝶香說道,
“蝶香,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