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靈靈的一哆嗦,黃甲脫口道:“背叛!”
關孤搖搖頭道:“不,這叫‘棄暗投明’,或者叫‘改邪歸正’,更明確點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需要分道揚鑣了!”
震撼的,黃甲結結巴巴,神色緊張的道:“關大哥……這,這可不就是背叛、抗令、與脫逃麼?大……哥,我奉勸你要……三思……你是我們當中的翹楚之材……就這麼被犧牲掉了實在可惜……大哥……你在‘悟生院’裡也是首要人物,比如柱石……大哥,你該明白,你所做的事情將是一種什麼樣的後果!”
關孤冷冷的道:“我十分了解,唯其我對‘悟生院’的內幕瞭解得太清楚了,所以,我求去之心也就特別急迫。”
艱澀又窒重的,黃甲道:“關大哥,院律如山,一視同仁,誰也輕犯不得,大哥,你還請再加斟酌,以免懊悔不及!”
關孤平靜的一笑道:“黃甲,我不離開‘悟生院’才更會懊悔不及,才永遠無法安寧下來,所謂‘物以類聚’,恐怕我和你們非屬同類,所以便無法同流合汙,我素來不避血腥,不忌殺戮,但卻須用在懲邪除奸,鋤惡滅霸上面,我可以不眨眼的殺人,唯求殺得心安理得,殺得不槐天良;可是,這一點和你們大不相容,在利益之下,你們是什麼全能幹的,仁義道德,倫常公理你們都不屑一顧,這和我的本性違背,我無能忍受,現在,只好各奔前程!”
黃甲猶抱著最後一線希望,苦勸道:“關大哥,只要大哥你打消此念,助我們除掉‘絕斧絕刀’及篷車裡的舒家母女,我們保證回去不洩漏此事絲毫,更為大哥在院主跟前推讚美言……”關孤一笑道:“不必了,我意已決,穩如山嶽不搖!”
黃甲吸了口冷氣,猛一咬牙:“你真個執迷不悟?”
關孤淡淡的道:“你該多用點腦筋,黃甲,不要一味鑽牛角尖!”
黃甲驚疑的厲聲道:“這是什麼意思?”
關孤冷然道:“很簡單,你們若欲阻我,則必死無疑,你們應該明白,以我的武功修為,你們哪一個是敵手?”
微微昂頭,他又道:“我本欲將你們個個斬絕——現在仍有此心,但我忽然改變了一點主意,這也算多年來的相處情份使然吧,只要你們立即離去,我可以考慮不令你們屍橫六具,全部歸天!”
心頭大大的一震,黃甲自是知道對方此言決非虛誇,“果報神”的功力之高,技藝之強,乃是他們所深知、親見、更無比忌憚的,如若真個白刃相對,他們吃虧的可能性幾乎將是定然,但是,此等情況之下他們卻怎可畏縮退走?假設說就此眼睜睜的任由關孤等人離去,目前的一場劫運雖能避過,回去之後,那苛厲的規矩卻更加不好消受礙…。
一時急怒交加,惶躁無已,黃甲失了主意,側首低促向身旁的“千里飄風”陳其棟問道:“老陳,他媽的皮,你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陳其棟瘦削的臉膛上是一片陰沉,他木然道:“黃大哥,臨行之前,院主不是曾經交了他的‘金月令’給你麼?何不拿出來鎮壓一下試試?”
黃甲猛拍後腦勺,忙道:“媽的皮,我竟忘了這寶貝,真是急糊塗了!”
說著,他伸手入懷,口中同時大叫:“關孤聽令——”待黃甲手縮回來,也已多出一隻三寸長,一寸許寬,形作彎月狀的物件,這件東西是純金鑄造,黃燦生光,上面嵌合著六粒亮閃閃的明珠繞著明珠,周圍更雕鏤著精細的雲圖龍紋,看上去十分珍罕名貴,這件玩意即是“悟生院”魁首“弦月幹仞”禹偉行的權威信物“金月令”!
黃甲高高舉起“金月令”面朝關孤,接著他又將“金月令”翻轉過來,在“金月令”的另一面,竟是用無數粒細小的鑽石鑲嵌成的四個篆體小字——“如我親臨”!
以“如我親臨”這一面的四個字對著關孤,黃甲呼吸急促色厲內在,聲震四野的大叫:“院主權威在此,信物為證,關孤,我命你馬上除掉‘絕斧絕刀’及舒家母女,然後跟隨我們回院聽議!”
雙目的光芒冷澈寒凜,關孤定定凝視著黃甲手上高舉的“金月令”片刻,他的面龐上幻映著一種奇異的表情,悠遠而迷惘,酷厲又寡絕,過了好半晌,他才低聲一嘆,緩緩的道:“收掉它。”
黃甲大喜道:“你聽命了?”
這時,豐子俊徒然驚悚,篷車旁的南宮豪也屏息如寂,全神戒備,他們都在心中提高了警覺——關孤閉閉眼,道:“黃甲,‘金月令’對我已經發生不了什麼作用了,因為我已鄙棄了它,就如同我鄙棄了‘悟生院’與你們每一個人,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