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離開了墓葬之地,林豎賢回了自己的府宅,林夕落則去了“麒麟樓”。
今天林豎賢所說的事情格外重要,她要給魏青巖去信,更要佈置好糧行的事。麒麟樓是個幌子。但其中的很多珍貴物禮也都需要送走,這都要想個辦法。
而做這些事情的前提乃是魏青巖早日給她一封回信。讓她知道該怎麼辦。
讓侍衛們去請來了嚴老頭和方一柱,林夕落在心中斟酌許久這些話該如何說,可嚴老頭進門的第一句就讓林夕落驚了。
“郡王妃,咱們的兄弟什麼時候走?別留在這裡等死了吧?”
嚴老頭說罷,見林夕落瞪大眼睛看著他則擺手道:“我們雖然是殘了,瘸了,可還都不是瞎子,這些時日有多少人盯著糧倉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有人盯著你們?”林夕落看向方一柱,方一柱點頭道:
“的確是有,也就是這兩三天格外頻繁,正想找時間向郡王妃稟告。”
林夕落沉嘆口氣,如今看來不止是她們想要動,而是已經有人怕他們動,而能夠有膽子來盯著魏青巖一系的人,不是太子就是齊獻王,可齊獻王對此想必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那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太子。
看來林豎賢猜測的宮中有變,的確是真實的了
“既是如此,那也不必懼怕,咱們就以糧倉的名義來送禮,也不必遮遮掩掩的,大張旗鼓來送,誰膽敢在此時找上門,就讓他們來找我,忠郡王與福陵王關係要好,送什麼禮福陵王能不接著?所以在這上面他們挑不出毛病來,即便能挑出毛病也有我與忠郡王來擋著,嚴師傅,您帶隊吧。”
林夕落說罷則看向了嚴老頭,嚴老頭擺手,“老骨頭了,不想走了,讓方大管事帶隊吧。”
“那您這是”林夕落見他這番態度則有些猶豫,嚴老頭苦笑一聲,“我老了,有一天沒一天的活著了,只求偏遠的村子,蓋幾間大瓦房,有兒孫伺候著就知足了。”
“那這件事就交由方大管事,為嚴師傅尋一塊僻靜之地,山水景色要美,起一座三進的宅院,再有不願意離開幽州的人家裡找幾個丫鬟伺候著,銀子都由糧行出。”
林夕落說完,嚴老頭也沒有拒絕,只是拱手道謝,而後道:“老頭子現在不會離開的,為郡王與郡王妃守至最後一刻。”
“您多辛苦了。”林夕落話語安慰著,可她也不妨發現一件忽略的事情。
對於離開幽州城,不見得所有人都會願意,這件事林夕落一直都沒有上心,可這一次連嚴老頭都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這便不是一件小事了。
可如若欲留下的人多,那麼如何安置就成為一個大問題。
看向方一柱,林夕落笑著道:“方大管事對以後的日子可有自己的打算?”
“我跟著郡王和郡王妃走。”方一柱滿臉的肥肉笑道:“都是跟著郡王生殺場上活下來的,那這條命也是郡王的,何況說句小心眼兒的,跟著郡王有飯吃去哪兒不一樣?留這城裡頭餓死嗎?”
“這話也不能如此說,”林夕落很認真,“還是要一一問清楚,畢竟家中有老有少的人數不少,若有不願走的,就立即安置,這件事忽視不得,如今的狀況你們想必也都有耳聞,得重視起來。”
方一柱連連點頭,“郡王妃放心,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一定萬無一失。”
“出不了什麼大事,”嚴老頭在一旁道:“這城裡頭需要的事穩定,怕的是鬧事,若真有那麼一天,幽州城也就不再是幽州城了”
林夕落聽著此言不由得沉寂下來。
會有那麼一天嗎?
從“麒麟樓”離開往宣陽侯府回,林夕落這一路上都在想著林豎賢與嚴老頭的話。
林豎賢是朝堂之人,而他被皇上下令前去西北,這是否也有著什麼別樣的安置?亦或是對外界放出的什麼訊號?
莫看林豎賢的官職不高,他身上牽扯的人卻不少。
他是林家人,又是林夕落的先生,這種關係誰都知道難道說,這是皇上做給誰看的?會是要告誡魏青巖與福陵王什麼訊息嗎?
林夕落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個擴成兩個大。
如若能進宮去看一看就好了,可惜現在那裡恐怕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了吧?
皇宮之中,德貴妃正在與齊獻王私談。
“母妃,這般做會不會太冒險了?”齊獻王聽著德貴妃的話不由得猶豫起來,雖然齊獻王看似粗狂,可其內心卻是個極其細膩的人,凡是都要前思後想,未有九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