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到。她下床走了兩圈,許久沒走路,走得很慢。
傍晚她原本想去冷氏房裡坐坐,但是嚴裕卻說帶她出府。
她不是很想出去,外面天冷,又快天黑了,她問道:“出去幹什麼啊?”
偏偏他不肯告訴她,只說:“出去你便知道了。”
弄得神神秘秘。
謝蓁搖搖頭拒絕,“我不想出去,我想去找阿孃說說話。”
嚴裕勸不動她,最後沒有辦法,索性直接把她抱到馬車上,強行帶出府去了。等到馬車從二門駛出大門,謝蓁才從呆愣中回神,“你!”
然而這時候下馬車已經晚了,嚴裕堵在車廂口,任憑她如何掙扎,就是不讓她出去。
最後他困在她的四肢,把她抱在懷裡說:“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她這才老實一些,“看什麼?”
他咳嗽一聲,移開視線,“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這句話!
謝蓁憤憤,被他弄得有些好奇,也就不反抗了,想知道他究竟要帶她看什麼。
馬車在街道中間停下,前面是夜市,燈火通明,有不少路人,馬車不方便行走,他們便下車步行。嚴裕握著她的手,考慮到她腳傷初愈,便沒有走得很快。後面跟了吳澤和吳濱兩人,不遠不近地護著他們的安全。
謝蓁出來得倉促,沒有戴帷帽,好在天黑,旁人也不會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嚴裕一直帶著她往前走,夜市上沒有多少人,天氣寒冷,大部分百姓都回家睡覺了,少部分才出來走動。
走沒多久,謝蓁停了下來了,夜空下睜著一雙燦若晨星的眸子,對他說:“我走累了……”
她的腳傷剛好,確實不適合走太多路。
然而這是外面,不是國公府,也不是玉堂院,他不能說揹她就揹她,要是被人看見,估計皇子的尊嚴都沒了。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在她面前蹲下。身,語氣縱容,“上來吧。”
謝蓁彎腰爬上他的後背,身子一空,就被他背了起來。
這樣一來,路邊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他們身上。
可是他卻始終走得很平穩,彷彿感受不到別人的目光,面色如常地繼續往前走。
謝蓁摟著他的脖子,扭頭看他的臉,“我以前讓你揹我,你都不背。”
她是指小時候。
這姑娘小心眼兒,對她好的時候她不記得,對她不好的事她卻記得一清二楚。
嚴裕抿唇,直視前方,“那時候你比我高。”
她想了想,好像真是。
可是現在他比她高,還高了一個頭不止。
謝蓁問他:“你累不累?”
他停下,把她往上提了提,扭頭看她,然後轉過頭去不說話。謝蓁還以為他怎麼了,誰知道他好半響才說:“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累了。”
謝蓁:“……不要!”
這是在大街上,誰要親他!
他卻不生氣,斂眸微微一笑。燈光下他表情柔和,五官俊美,原本他就長得很好看,卻因為常年冷著一張臉,給人一種冷厲的感覺。如今他展顏一笑,倒是把路過的幾個姑娘看呆了。
他揹著她穿過鬧市,又走過一個石橋,最後停在湖畔邊。
湖畔停著不少畫舫,畫舫精美,斷斷續續地傳來悅耳的絲竹聲。離他們最近的一艘畫舫上走下來幾個人,其中有幾個官場上的熟面孔,他們中間簇擁著一個人,寶藍杭綢寶相花紋直裰,紆青佩紫,一身貴氣。
那人看到他們,好似驚訝了一下,走到他們跟前,叫道:“六弟。”
嚴裕把謝蓁放下來,微微側身擋住她,“大哥。”
此人正是大皇子嚴韞。
嚴韞不同於太子的溫潤之氣,像一隻目光鋒利的狼,看起來極不容易相處。他視線滑過嚴裕的肩頭,笑著問道:“這位莫非是六弟妹?”
謝蓁沒見過他,被他看到剛才那一幕,覺得有點丟人,低著頭跟著叫了聲大哥。
嚴韞彷彿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耐人尋味地打量了他們一遍,哈哈一笑,“六弟與六弟妹真是……頗有情趣。”
嚴裕僵硬地轉移話題:“大哥怎會在此?”
嚴韞指指後面的一干大臣,“幾個老頭兒非要拉著我來喝酒,我閒來無事,便跟他們過來了。”說罷再笑,“沒想到會遇到六弟,也算意外收穫。”
嚴裕不語。
他很懂得看形勢,沒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