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會不會死人啊……”
立時有車子停下來,下來一些人圍觀,還有那法拉利的車主,看到撞爛了的車頭,一下蒙了。
“不知道,你真是瘋了,幹嘛突然減速……”
“我他媽也不想啊,誰叫前面突然有輛車插過來,我要不減就撞上了……”
“別說了,報警,先報警吧……”
天色黑沉,又開始下起雨,圍觀的人裡有人迅速拿出電話撥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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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八點還有二十分鐘,而從剛才掛了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近兩個小時。
手術室除了她,已經沒有人,就連護士也要下班了。
臨下班前,小護士又來問了她一遍:“白小姐,還沒有考慮好嗎?”
謹言握著顯示低於百分之十電量的手機,抿了抿唇,苦笑。
“從下午到現在,你已經在這坐了兩個多小時了,是等人嗎?”
“嗯。”
“是孩子的爸爸?”這種情況下,大多都是同樣的物件。
“嗯。”
“其實,這種情況很常見的,來這裡動手術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男方不想要孩子,好些回我都見到那些女人講著電話苦苦懇求,但到頭來都是選擇了動手術……如果你孩子的爸爸要來,早就來了,不會等到現在。”
她茫茫然地看了眼小護士,“是嗎?”
連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可她就是在這刻選擇了糊塗。
“大多情況都是的。”護士同情地看她一眼,又問:“您是還要再考慮下?”
她收起即將沒電的手機,覺得這樣的自己有幾分可笑,又想到也許他先前是真的有意向要趕過來,但有可能中途遇到了重要的合約需要去趕赴,又或者是她發出資訊那一刻,他就覺得自己已然是勝利的一方,便不再在意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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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好像撞到了腿沒準以後要成瘸子了
他渾身的骨頭都受到撞擊,特別是下半身,看著從破碎的玻璃窗飛出去落在地面的手機。
顧又廷自然是不甘心,使盡全力拖著腿從車裡出來。
邁動著一條腿,一邊拖著滿是血跡的左腿,身上一陣劇痛也不理會儼。
他步子很大,臉色陰沉,一雙眼睛都是紅的稔。
周圍的人都嚇壞了,法拉利車主更是目瞪口呆,警覺地看著他。
他彎腰撿起手機,立刻措手不及地撥打電話,
電話通了後,他面部松馳下來,就聽到下一秒那邊傳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一張臉瞬時凜然下去,本就沒血色的嘴唇冷淡地抿著。
他還要再撥,卻是支撐不住了,身子搖晃幾下,猛地朝地面栽去!
耳邊傳來一聲“砰”的碰撞聲,就見搖搖晃晃的高大身體,下一秒就直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從腿部開始一大堆血漬緩緩溢位來,附近的地面都被血染紅,四周全是撲面而來的血腥與塵土氣息。
法拉利車主最先反應過來,驚喊了一聲:“死,死人了!”
“好多血啊,會不會有什麼事……要通知他的家人嗎?”
“有人打120了嗎?救護車什麼時候來?再拖下去人都要死了啊——”
“那,那個,我剛才打了,120說半小時能到,要不我再打一遍吧……”
“不用了!救護車來了!”
“…………”
在一片混亂的聲音裡,救護車警鈴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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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言覺得自己在發抖,儘管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這個醫師是專業的,不會出任何問題。
她仍是緊緊掐著床板,不用看鏡子也能想像到此時她的臉色一定蒼白得像鬼。
短短二十分鐘,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她看著天花板,想起許多事情來。
她想起第一次在醫院見到顧又廷時,他提出條件時,她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呢?他時隔數月終於回來一次家,她看到他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呢?他出差前的那天晚上,在車子裡被他抱著,又是在想什麼呢?
從之前他打電話來時,她編輯簡訊傳送過去時,想的是什麼?
這幾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