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夜之間,沒想到突然發生這麼大變動,她一時思考不過來。
…………
謹言搖頭,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說……”
他不以為意,“怎麼想就怎麼說。”
男人一瞬不眨的看著她,謹言木木的,茫茫然不知所以。
她心裡幾乎有個肯定的答案,又時刻都在否定,極其的矛盾——
昨日還按部就班的生活,今天就被打斷了節奏,要去開始計劃明天的新生活,大腦實在太亂。
昏暗的房間裡,只有床頭燈透出來的光線,籠在她白皙的面龐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神情看上去是茫茫然,透著無力的柔弱,神色鬱郁,他輕輕拍著謹言的後背,扯開了話題,問:“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謹言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一下,儘量自然地說:“嗯——我性格比較沒有辦法做到活潑熱情,比較偏向安靜,有時候不喜歡說話,就像你之前說的,不喜歡做銷售,我也發現,秘書這份工作挺適合我的,我想要把它做好。”
顧又廷聽了,要笑不笑地瞧著她,問:“在哪家公司不是做秘書?”
謹言聽出他話外之音,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不是這個意思。”
她心想,這樣的說辭也許不能令人信服,更何況是面前的人,她定了定神,繼續說:“我從之前的工作過渡到現在的工作,只用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適應,這當中和路柏琛的耐心有很大關係,在我心裡,他對我有很大的恩情,所以……”
像是猜到了她的憂慮,他收起笑容,沉吟了片刻,將她纏在衣服裡的髮絲挑出來,說道:“其實解決起來很簡單。他們不是要讓你家破人亡,也不是置你於死地,而是想從你身上挖到新聞,我們復婚,這樣一來就理順了。”
“……………”謹言聞言,神色複雜的看了無半點掩飾的顧又廷一眼,心想從上午到現在他都老神在在,比起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應付自如,就連後路都替她想好,她不得不懷疑他在這之前就已經知道事情她和路柏琛的事情。
她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復婚?
他們之間的問題一直存在,那些無法改的尚且可以忽略,但幾年前一直到現在橫在心裡刺,誰主動去拔掉?她心裡好奇,憑著自己的性格,卻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問,而兩個人再成立一段和六年前相似的婚姻又有什麼意義。
“我……”她覺得頭腦一片混亂,不知道如何回應。
在她孕檢得吐得無法直起腰時,身邊的這個男人陪在另個女人身邊,勾肩搭背出入醫院。
並且,有了一個與他七八分相似的男孩,一旦深究起倆人的未來時,她就無法不去想起這件事情。
那三個月裡,她在經歷著人生最悲痛的事情,他又在哪裡?
臥室裡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謹言沉思了一下,半晌,輕輕搖頭:“不得已的時候,我可以選擇辭職,不一定要結婚……”
顧又廷微微皺起了眉頭,質疑道:“你寧願辭職也不肯結婚?”
謹言心中的顧忌不是一時半會的,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消除的,她想了想,說:“我是覺得,這次的事情沒有想像中嚴重,也許會有更好的方法來解決,我不想要鬧得沸沸揚揚,我還是等找個時間我去問下路柏琛,再決定怎麼做……”
顧又廷看著她,並沒有露出絲毫不快,反而眨著眼睛說:
“關於你們倆,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謹言一愣,內心泛起一股悲涼,這股熟悉的悲涼灌著她,讓她從頭到腳感覺一陣徹骨的冰冷。
她猶豫了會,忍不住,乾脆說:“你呢?你要敢說自己從頭到尾就沒有和其她女人糾纏不清?那些相片那些電話,你敢跟我解釋是怎麼回事嗎?我知道,你和我不同,已經有太多的事讓你煩,我沒有奢望你能為我做什麼,但至少能讓我感覺到你是在乎我的。”她想到開陽的事情,停了停,竭力壓抑著說:“比起小熊,你陪在另個女人生下的孩子身邊的時間更多,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真正說出口才覺得是如此委屈,似乎只要不說出來,就不會覺得多難過。
一旦直視這些問題,她覺得苦,這感覺真的很難受,再不走,眼淚就忍不住要下來了。
她剛起身,被人拽了下。
她又拼命掙了幾下,大有不依不饒的氣勢。
顧又廷看不清她的臉,剛皺眉要沒好氣,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