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他的主意。”防備心極重的彎月向他警告。
“我對男人沒興趣。”雷頤更是靠近她,將唇懸在她唇上低喃,“我只對你感興趣。”
她動也不動地看著彼此眼中的倒影,交織在兩人之間的氣息,距離近得讓她分不出彼此,他靠抵在她身上的身軀、撲面不走的氣息,都與她的一般冰涼,不似其他眾生,身上都帶有溫熱的暖意,這股金屬般的冷意,令某種朦朧的感覺自她的心底浮漾開來,那感覺,就像是她正面對著另一個自己。
她都忘了,在他們被分割開來前,他們本就是同一塊鐵石……與其說他倆之間的關係是兄弟姐妹、夫妻父母,倒不如說是被拆散的兩個自己,只是在經過歲月的改變,與宿命的捉弄之後他們這本是一對的刀與劍,各自展開了不同的命運。
某些方面,他雖與初時的他仍是很相似,可眼前的他,一如他原有的形體,侵略心極重,擅長出劃開他人防備的盾甲,再現出受害者的肉膚,鑽闖進血脈愁腸裡,這令素來即努力想固守小小領域的她,下意識地想將他自眼前驅離,不讓他以無人可擋之勢闖進她的世界裡。
“你怎了?”察覺到她突然緊揚著眉心,表情寫滿了痛苦,雷頤擔心地撐扶住她。
“走開。”彎月一手按著不知為何又開始作疼的心房,在他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四處探察時,費力地將他推開。
不理會地的掌勁,雷頤強橫地環抱住她的腰,身手矯捷地將她帶離門邊,忍著不適的彎月揚起一掌擱放在他的頸間,他輕輕一動,隨即遭劃開了一道血痕。
“我倆若動起手來,不是兩敗俱傷,即是玉石俱焚。’他停下腳步,無所謂地挑著墨眉,“你想撿哪一樣?”
“我想把你轟出去。”
他淡淡輕哼,臉上的笑意十足十的猖狂,“你若夠本事,請便。”一掌還擱在他頸上的彎月,按捺著心火,看他無視於她的威脅,在下一刻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上床用歇息拉開她的手時,還不忘在上頭偷吻一下。
“天還亮著。”撫按著被偷香的掌背,對他的行為舉動沒有半分了解的彎月,不解地看他在房內四處點亮了燭火。
“我講究氣氛。”他連語調都不正經。
彎月回了個白眼,懶得再跟他多話。
“這些年來,你當真不曾想過我?”拉來椅子在床畔坐下的雷頤,還是繼續騷擾著她。
“別又跟我說這個。”面對這個他沿途不斷在她耳邊問過的問題,躺在榻上的彎月直接回過身背對著他,也背對起他的心結。
雷頤仍自顧自地低語,“我很想你。”
兩眼直視臺床裡內側牆壁的彎月,徽蜷縮起身子,感覺胸口那份好不容易才褪去的痛感,似又要捲土重來,令她覺得連呼吸都很艱難。
“我不會放過你的。”交握著十指的他,淡看著她的身軀,在被單下線條優美得逗人遐思。“無論你想躲到哪,我都不會再與你分開。”
這是在宣告他會死纏爛打到底嗎?
彎月隨即翻過身來,瞪視著這個已經把黏人本事練得火候十足的牛皮糖,而他卻挑在這時贈她一雙頻眨的媚眼。
深深吐了口大氣的她,一手撫著額,“你變了很多。”
“你也是。”流連在她面容上的灰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試圖振作地眨了眨。“該忘的事,儘早把它給忘了,更何況過去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沒注意到他異樣的彎月,一心只想讓他打消念頭,好圖個清靜。“對我來說不是。”雷頤攸然站起身,轉身揹著她面向窗外一會後,將袖中已準備好的兩張黃符射向外頭,“你們究竟想偷聽到何時?”
“你沒有溫和一點的手法嗎?”知道他一出手來者就絕無活著的可能,彎月只能盡力告訴自己別去想在這一路上,他已經在她面前殺過多少眾生。
“沒必要。”
“會樹敵的。”她在床上坐起,對他的作法相當不以為然。“還有,這會替我帶來麻煩。”
替換上一臉冷色的雷頤,走至床時坐下,一手勾起她的下頜。“告訴我,為何你總對那些窮追不會的眾生手下留情?”她以為她想騙誰?憑他們的身份,她會怕樹敵?更遑論麻煩這玩意,都跟著他們幾千年了。
“高興。”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可以大方的任那些眾生一再明擊暗襲,也有耐性一次次打退他們,但那些眾生可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傷了她。
“我不想見血。”她別開他的掌指,不願多作解釋地躺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