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嗯。”深知燕吹笛脾氣有多壞的軒轅嶽,小心翼翼地看臉色轉眼間又變得陰暗不定的他。“那支破劍!”滿心不平衡的燕吹笛,當下神情一變,臉色又酸又臭不說,還咬牙切齒地不斷在嘴邊咕噥,讓跑來找他的軒轅嶽,愣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自從聽說軒轅嶽離開師門後,他就天天等著軒轅嶽會來投靠他,等了這麼久,原以為軒轅嶽會看在同門的情分,或是其他令他期待的因素而找上門來,可結果咧?居然是為了那個討人厭的劍靈才來見他!這小子眼裡究竟有沒有他呀?
軒轅嶽臉上寫滿慌張,“大、大師兄?”這種反應……到底是幫不幫忙啊?
眼看著面色灰敗的軒轅嶽快被他嚇跑了,勉強嚥下悶氣的燕吹笛,伸手抹了抹臉。
算了……做人不能要求太多,先且不管軒轅嶽是為了什麼而來,眼下是隻要這小子願來就行,不然他要是再這樣苦苦的等下去,那麼這座天問臺,遲早會被老是拿這事嘲諷他的藏冬改名為等人臺。
“進來吧。”嘆了口氣的燕吹笛,將大門敞開了點後朝他招招手。
打算先和他說清楚某些事的軒轅嶽,不但不進門,在深吸了口氣後,結結巴巴地開口。
“師兄,我……我……”
低首看著他那副難以啟口的模樣,知道他心結在哪的燕吹笛,實是不忍他拿他們師徒三人之間的事,日復一日地為難著自己。
他僵著臉,語氣十分生硬地開口,“不管你想說的是什麼,那些都可留到日後,現在,先讓我解決了那支破劍的事再說。”
軒轅嶽怔怔地望著他,許久都沒有言語,半晌,感於他的善體人意,軒轅嶽朝他輕輕頷首。
“多謝師兄。
當軒轅嶽舉步踏人宅內後,站在門邊沒動的燕吹笛,僵硬地轉過身,一手掩上微排的面頰,開始有了自作孽的預感。
第六章 離天問臺尚有一大段路程,但在雷頤趕時間的匆忙步伐下,他們約莫再趕個兩天路即可抵達。
清晨微涼的晨風拂過她的髮絲,露宿在樹下的彎月,在朝陽映曬至她臉上時,神智不是很清醒地看著四下,一時之間,她憶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荷花的清香透過風兒撲面而來,記憶被香氣勾醒的彎月這才想起,昨日她與拖著她趕路的雷頤在來到這處荷田時,天色已近全黑,不知為何不願在夜裡趕路的雷頤,堅持要在這前後都沒有人家的地方露宿,也不願再多走一會看看是否有能棲身的旅店,於是她只好陪著他一塊在野外看著星辰入睡。邊活動著全身痠痛的筋骨,她邊抬首尋找著天一亮就不見人影的雷頤,當前方不遠處的小溪傳來水聲時,她發現早起的雷頤正站在水中沐浴。
按理,她是該繼續裝睡,或是迴避一下的,但她沒有,只因她在見著他那傷痕累累的背部之後,她忘了該如何把視線挪開。
雖然他對於他的過去隻字不提,但她想,以往,他應當不是過著她想像中毫無殺戮的生活,不然他不會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傷,但是那些過往,對他而言似乎一點影響也無,反倒是她對自己的遭遇介意得很。
想著想著,彎月下意識地垂下頭拉緊身上的衣衫,只因為在這底下地跟他一樣藏有許多傷痕,而她,並不想讓他看見。
一滴水珠滴落在她面頰邊緣,她仰起小臉,看著沒著上衣的他靜站在她的面前。
“很可怕嗎?”
她眨眨眼,“什麼?”
“傷痕。”
她看他一眼,而後輕搖螓首,“不會。”
“我說的是你身上的傷。”雷頤以指撫去落在她頰上的水珠停留在她面容上的指尖,順勢就著她的輪廓,撫上那些細小的傷痕。
彎月靜靜凝望著那雙總會把她看穿的灰眸。
“你很在乎?”
該說是在乎嗎?其實她也不知道。
在她身上的那些傷痕都已存在幾千年了,她早看習慣了,加上她對自己的外表並不是很在意,像她臉上這些被燕吹笛治得幾乎看不見的小傷,還是燕吹笛堅持要治她才治的,因此她從沒特別去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不知為何,近來她在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時,她總會想起申屠夢和碧落。
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這兩個女人,申屠夢風采嬌嬈萬千,碧落豔麗無雙,她還記得,雷頤在頭一回見著她們時,也和那些在魔妖兩界為她們瘋狂的男人一樣,目光直在她們身上流連不捨,反觀一身寫滿了戰跡的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很不起眼。
眼見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