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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己的地盤上對自己的兒子下如此之重的狠手,所以他怒了,他要報復,即便那個人是天皇老子自己也要把他生吞活剝。

王從林大約五十歲的摸樣,身上的面板很白皙,甚至有一種古時候說的白面書生的意味,王從林在很多年前也確實只是一個書生,只是他的心思遠比一個書生更加的深沉,王從林曾經在一次醉酒後,對自己的老婆說:“我王從林就是一個天生的官才,要不是背景太弱,現如今我至少也是一個正廳級的幹部。”

野心,所有人都擺脫不了的東西,可再有野心的人也會虎毒不食子。一步步走出醫院,步伐沉穩,一如自己二十年的從政生涯,二十年來,自己八面玲瓏阿諛奉承,官道雖然說不上顯赫但也是順風順水,從一個小小的工商局質檢員一步步爬上了如今的常務副市長寶座。掏出手機,王從林打給了自己的老朋友,如今南京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戴勝戴局長。

“戴局長嗎?我是老王啊,王從林,今晚我們出去吃個飯,對,對,我請客。”王從林哈哈的笑著,臉上的神色卻變化無雙,陰晴不定。

如王從林這般人物絕不會將自己的心事輕易的透漏出來,旁敲側擊便已經足夠,這是他二十多年的從政生涯和五十年的生活經歷所鍛造出來的品格,當然這個品格也許並不怎麼高尚但卻十分管用,至少,在這二十年來,他的小心翼翼讓自己吃足了好處,否則,他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又怎麼會成為如今的常務副市長?

晚宴上,王從林只是和戴勝閒話著一些家常或者聊著一些關於南京城改的政策落實。戴勝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的黑瘦,眼睛有神,卻似乎又帶著幾分渾濁,他知道王從林找自己來必然是要自己辦什麼事,可既然對方沒說自己也就不好問。

酒至半酣,王從林忽然對著老戴訴起了衷腸,只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道:“老戴啊,我王從林和你認識也有十幾年了,時間可真是快啊,一轉眼我們都老了,你我的白髮也都生了出來,只怕為南京的建設和安定做貢獻的時間時日無多了啊。”

這傢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還安定建設,你他丫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這幾年藉著城改的名義不知道在美國的銀行裡存了多少美元,反貪局那裡雖然抓不到你什麼把柄,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戴勝不是傻子,等話到了嘴上,卻變成了這樣,“老上級,說的是啊,一轉眼,我們都老了,只怕再也不能為南京的建設添磚加瓦了,這十幾年還是多虧了老上級的照護啊。對了,聽說你的兒子住了醫院?”戴勝的最後一句話是明知故問,但這句明知故問卻大有學問,只有問了出來,王從林才能接下去。戴勝在王從林打過電話的那一刻就查清了他要請客的意圖。

王從林聽後長嘆道:“唉,老戴啊,我也不瞞你說,我這兒子雖然在學校裡有些不學無術,但也從不會做那些欺男霸女的惡事,卻沒想到,如今竟然被一個小流氓打成了殘廢,醫生說他的右手只怕是廢了。”

“什麼!”戴勝拍案而起,黝黑的面龐之上是一股大義凜然的憤怒,“這還得了,如今的混混也實在是膽大包天,打架鬥毆也就罷了,竟然將人打成了殘廢,老上級,你放心,此事包在我戴勝身上了,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說完之後,便和王從林道別,匆匆出了飯店。

看著戴勝的背景,王從林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王從林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在得到兒子的右手被廢掉的那一刻,他就透過自己的關係查清了蕭塵的底細,一個山村裡蹦躂出來的鄉巴佬,無背景,無權無勢,也許唯一的長處就是比較能打,但這又算什麼呢?王從林打心眼裡看不起這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小角色,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新世紀都過了十年了,現在的中國無比昌盛,絕非幾十年前靠著一股狠勁就能在上海灘出人頭地的,現在講究的是頭腦,頭腦是什麼?就是做人八面玲瓏滴,做事滴水不漏。

王從林多年的從政生涯讓他無論辦什麼事都小心翼翼,不是他缺少大刀闊斧的魄力,而是他不能有那種魄力,有這種魄力便代表做事情要面臨失敗的可能,失敗?王從林怕,打心眼的怕,所以他絕對不能失敗,因而他將自己的魄力深深埋藏了起來,只等到機會最合適的時候將自己化作隱蔽的毒蛇給予對手致命的一擊。

為了兒子去對付那個鄉巴佬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卻是為了把那個依靠家族勢力掛著市長頭銜的傢伙給拉下馬,雖然這個結果發生的可能性極低,但絕不會讓自己受到絲毫的傷害,因為這個家族的最大底牌,曾經的將軍現在的老人已經在三天前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