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雪花的無盡夜空,輕笑說:“沒想過……她,應該不會提這樣的要求吧……”
William哼唧了聲,以表示他的不滿,最後喪氣地說:“你這個笨蛋,徹底廢了!”
江森大笑,“William,你跟我做的事有什麼不同?”
William愣了一下。
江森看著他說:“我半夜跑來這裡,你呢?你不是也來了?我趕你走你都不走。”
William扭過頭,不理他,只是遙望著夜空。
江森撐起半個身子,看著他□出來的白皙修長的頸,笑道:“我打你幹嘛不還手?不疼?”
William繼續不說話。
江森坐起來,整理了下自己亂糟糟的衣服,說:“所以啊,William,很多事,別人看來痛苦或者不理解,可是自己樂在其中,是不是?”
William翻了個身,瞪著他的後背,手一伸抱住他,臉靠在他的背上,低聲說:“可你不是為我。”
“對不起。”江森很誠懇地道歉,“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做的比Ruby對我做的更過分,可你包容了,並且坦然接受了。這個,也同樣是我對她的心。”
因為有愛,即便折磨著也是欣喜的。
大約人都是賤的,這也是賤的一種形式。
William沒有介面,彼此沉默著。William放在江森胸前的手,可以觸控到他的平穩的心跳。而江森也能感覺到貼著自己背的那個胸膛裡跳動的一顆心。
兩人都沒說話,四周只剩無盡的濤聲,和暗夜裡雪花飄落的聲音。
這是一個怪圈,彼此都無法自拔。
“嗯……如果……如果我是女人,你會不會接受我?”William問。
江森一愣,猛地回頭,怪異地盯著他,“你……你不會想……”
William放開手,不屑地斜了他一眼,“我只是說如果,你別想我會為你變成女人!”
江森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那你還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William盤腿坐在地上,抬眸看著他,道:“我想知道你不肯接受我,只是因為我是男人嗎?假設我一開始就是女人,你會愛我嗎?”
江森挑了下眉,看著他,認真地說:“William,我不接受你不是因為你是男人,而是我已分不出更多的感情給別人了,不論性別。如果在遇見她之前可以遇見你……或許,我會愛你。”
對過去進行的假設,是世界上最無聊的東西,僅能欺騙欺騙自己,安慰安慰別人。
“只有她?”
“只有她。”
William低下頭,哽咽地說了句:“傻子。”
江森笑起來,“你跟我一樣。”
他半夜跑來撿貝殼,William半夜任他扭在沙地上打……到底誰比誰更傻?
愛情裡沒有對錯,只有願意,或不願意。
小如第二天醒來,拉開窗簾,一抬頭就看到窗欞上掛了個東西,一個貝殼串成的風鈴!
她足足驚了好幾秒,才輕輕碰了下那個風鈴,幾片貝殼相撞,發出了輕微悅耳的聲響。
她昨天說要風鈴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難道這是江森連夜做的?
小如心口猛地跳了一下,莫名有些疼。
風鈴的骨架大約是用硬鐵絲繞的,繞成了螺旋的形狀,然後細細地包上了紙,再在鐵絲上用漂亮的金線串了貝殼掛上。
那些貝殼的顏色和紋路搭配得很協調,小的跟硬幣差不多,大的有小如的巴掌那麼大,非常漂亮!
小如細細打量,發現貝殼後面刻了字,不知道是哪國的文,扭成一團,看不大懂。翻過每一個貝殼,背後竟都刻上了字,對比了一下,是同樣的文字。
這個,也是江森刻上去的?
小如眼神向外掃了一眼,忽然大叫起來,推開窗戶望出去,綠地上,路面上,遠處的房頂上,汽車上,滿目皆是雪白,在陽光下招搖閃亮!
昨夜竟然下雪了!
小如興奮了一會,又搖了下那個風鈴,風鈴低低地發出了碰撞的聲音,像在說著一種她所不懂的語言。
小如開始琢磨,這個風鈴打哪兒來的。
第一眼看到確實以為江森連夜去撿了貝殼做的,可是見到這樣的雪,她便想不能吧,江森不至於冒著大風雪去撿海邊撿貝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