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調整成了一款頗普通的外型,窗戶也不敢開,車也不敢下,就那麼呆在車裡百無聊賴地等著林茶。
在經過了成年禮之後,他對於林茶的心情又複雜了許多。
怎麼說呢,大概是因為她表現的太過優秀了吧,古禮完成的分毫無錯不說,舉止也是不卑不亢的,即使是最挑剔的那幾位貴族也挑不出什麼刺來,她的表現完全就像是一位標準的貴族小姐,任誰也看不出她的禮儀其實只突擊培訓了不到兩星期而已。
但引起他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成年禮時她那通身的殺氣。
——說起來,他是看著林茶學習禮儀的,從半點不懂到融會貫通,她每一步的進步他其實都有看在眼裡,林茶的學習天賦異常恐怖,但禮儀可以學,殺人呢?難道這也能無師自通嗎?
瞿夙炎的目光有些深沉地望著巴雷特學院高聳的大門,在知悉林茶隻身幹掉了兩個在排行榜上的知名殺手後,他曾特地跑到九局去檢視過那兩人的屍體。哀樂使者身上的傷痕有些複雜,他的身上有林茶的兩條蛇所造成的咬傷、擦傷、擠傷,周身一派血肉模糊,血液中至少含有三種以上的毒素,骨頭還被擠壓得粉碎了,無法辨別到底是哪種傷口才是造成他死亡的根本原因,但另一位春芽的傷就簡單到一目瞭然了。
那是——貫穿傷。
瞿夙炎甚至可以很輕易地推斷出當時的情景:當春芽潛伏在石板下時自以為無人發覺時,一把鋒利無匹的寶劍突然當頭刺下,先是/插/進了石板,然後又刺穿人體極其堅硬的顱骨,即使是這樣持劍人還猶有餘力,於是劍繼續向下,一劍穿心直通腸胃。這其中或許有仗著寶劍夠鋒利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持劍人林茶,她那一劍夠狠辣夠果決,下手看不出半分猶豫,乾淨利落地讓人心寒。就連他的二哥見到春芽的屍體時都忍不住擦了擦眼睛——這麼嫻熟的殺人手法,真的是林茶下的手?
於是問題又來了——一個才剛剛成年的小姑娘,第一次殺人為什麼能表現的那麼鎮定?
當晚殺人,第二天便是成年禮,她卻表現得那樣若無其事,瞿夙炎自問就連自己也不可能做到,他第一次那會兒不僅吐了個昏天暗地,還蔫了小半個月呢!
再者,就算林茶屬於天生心理素質超強的那類人,那她殺人的手段又是怎麼來的呢?她那通身的殺氣又是怎麼來的呢?瞿夙炎冷眼旁觀的很仔細,在成年禮時,林茶眼睛注視的角度有那麼一點點偏差,她看的不是人的眼睛,而是諸如脖頸、胳膊、腿根之類的部位,這點就顯得很奇怪了。如果林茶是個久經訓練的女戰士倒說得通些,可他最近將林茶從小到大的資料又仔細地翻看過幾遍,在她那貧乏的人生經歷中可絕對沒有一位教授此類知識的類似於“老師”的人出現過啊。
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真的只能通通歸咎於她是林遠書的女兒這樣荒謬的解釋嗎?
瞿夙炎不信。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他暫時還沒發現的奧妙。
金色的大門下,少女的身影由遠及近。
嬌小的身形,雪白的紗裙,恬淡的表情,這個看起來簡單的一塌糊塗的少女在瞿夙炎的眼中莫名籠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你究竟有什麼秘密呢?
瞿夙炎這樣想著,猛地按動了喇叭,他看著被鳴笛聲吸引過來的林茶,扯了扯嘴角。
總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呢,他想,林茶好像也變得越來越有探究價值了呢。
不過這些都是其次,他現在的任務只是把她帶回家而已。
將墨鏡戴上,瞿夙炎降下車窗,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狂狷的笑:“茶茶!”
少女無動於衷。
⊙﹏⊙呃,難道是他的聲音太小了嗎?
瞿大帥哥於是乾脆伸出一隻胳膊對著林茶揮了揮,又喊了一次。
這一回少女有反應了,她皺了皺眉,慢慢地走了過來,然後在車一米前停住:“瞿先生。”
瞿夙炎開啟車門的動作頓時一頓,莫名覺得有些小心塞——他都喊茶茶了,林茶怎麼還喊得那麼生疏咧?而且還站得辣麼遠,把自己的防備心理表現的辣麼明顯,雖然他們的夫妻身份只是名義上的,但難道不該表現的稍微和他再親暱一點點嗎?
瞿夙炎清了清嗓子,心說既然你喊我“瞿先生”那我也只能禮尚往來的客氣一番了。於是瞿家三少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林小姐,我是奉爺爺之命來接你吃晚飯的。”
作者有話要說:又換了一家蹭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