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高瘦的張姓弟子如此一說,滿臉橫肉的斐老三頓時心領神會。
“張師兄此言極是,誰不知道我們西區最為太平,新弟子到了西區,算是有福氣。”
斐老三說著,問向周圍的人群:“你們說是不是?”
“三哥說得在理,我們西區最講究仁義道德。”
“來我們西區不是福氣,而是天大的福氣,要是被送到其他三個區域,那才倒黴呢。”
“西區號稱新弟子之家,到了這裡,就算到家了。”
“可不是麼,俺們西區全他娘是善人,老子天天唸佛吃齋!”
最後一句,是一位光頭說的,這位長著一字眉,眼睛狹長,容貌十分駭人,說得還不倫不類,尤其這位手裡抓著一把短劍,短劍上還在往下滴著血,竟是剛剛與人在石臺上打鬥的傢伙,他的對手應該是被他殺掉了。
看著周圍人群的古怪笑容,聽著他們調侃似的話語,徐言的目光漸漸陰沉了起來。
這可不是新弟子的家,根本是一群妖魔的居住之地!
“走吧,到了西區,你就算到家了。”
那位張師兄帶著詭異的笑容,領著徐言往前走,人群頓時分開一條通道,徐言這時候才看清,前面的廣場中心,是一座很大的石臺,三尺多高,鋪著一種褐色的磚石,在石臺之上,倒著一具屍體。
張師兄沒有繞過石臺,而是打算穿過石臺走出廣場,當先走上了石臺。
徐言不明所以,跟著走了上去,在他的身後,斐老三的嘴角帶著一絲獰笑竟也跟了上去,其他人則帶著詭異的笑容圍在了石臺周圍,一個個看向徐言的目光好像看見個死人一樣。
“到了。”
張師兄站在石臺中心,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而後抬腳將屍體踢了出去。
“張師兄,這是何意?”
徐言心頭一沉,裝作不解地問道。
“到你的家了。”
張師兄回過頭,臉上的獰笑不在掩飾,兇惡地說道:“在我們天鬼宗有個規矩,斐老三,給他說說吧。”
橫眉立目的斐老三嘿嘿一笑,道:“想要得外財,走上煞血臺,想要名號響,殺人立威望!小子,你可是自己走上的煞血臺,想要走出去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殺掉你的對手,很不巧,你今天的對手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被徐言給出的兩塊靈石引出了貪念,那位張師兄不僅將徐言帶到了最為兇險的西區,居然還要算計徐言的性命。
煞血臺在每一處弟子居住區都有,但凡走上煞血臺的人,就意味著與人生死相搏,只要在煞血臺上殺人,宗門將無人過問,哪怕是在臺上殺掉一位虛丹長老,一樣沒人怪罪。
同門可以相殘,這就是天鬼宗的邪惡之處!
到了此時,徐言終於知曉了邪派的可怕,最讓人心驚的是,煞血臺居然可以多人混戰,根本沒有規則所言。
最好的殺人滅口之地,還不會被宗門追究……
得知了煞血臺的真相,徐言低頭看了眼腳下的石頭,在他的左眼裡,褐色的石臺隱隱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那應該是青石臺才對,只是被無盡的鮮血,染成了詭異的褐色!
猛地抬頭,徐言的神色變得無比驚慌,猶如受驚的羔羊,渾身都在懾懾發抖,顫聲道:“我、我不知道這種規矩,我這就下去,諸位師兄行行好,放過我吧。”
“放過你可以,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留下。”斐老三獰笑道:“然後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今後你就可以跟我斐老三混了。”
“你們這是強搶!”
徐言一邊驚懼,一邊捂住自己的儲物袋,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們能殺我,難道我還敢還手麼,是不是我殺了張師兄,也沒人怪罪!”
“當然沒人怪罪。”
高瘦的張師兄冷笑道:“如果你有能力在煞血臺上殺掉長老,都沒有絲毫的罪過,反而還會被強者們更加看重,懂了麼,這座煞血臺,就是為了讓弟子們互相殘殺所準備的,誰最兇狠,最才是真正的高手!”
“懂了……”
驚懼顫抖的徐言,瞬間恢復了平靜,在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嗤笑。
“既然在煞血臺可以隨意殺人,那麼,你就死掉好了。”
嗖!
隨著徐言的一聲冷語,一道流光衝向那位張師兄。
沒想到對方真敢還手,高瘦的張師兄神色一變,急忙舉起長劍抵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