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儘管賀熹陳述的是事實,可也不難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但原則就是這樣,再加上她火暴的脾氣,其實也沒有兩全齊美的方法,畢竟事情一步步的發展並不在掌握之中。卓堯也是無可奈何。
沒有長篇大論的解釋,卓堯只是說:“單單懂了還不夠,要讓理智戰勝情感才可以。比如現在需要你接受的是,你的朋友就站在距離你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而看守他的是和你並肩作戰的隊友,但原則就是,沒有上級的命令,你不能上去,不能見他。”
原本還想問能不能讓她和蕭熠面對面談一談,結果被堵得啞口無言。賀熹放棄了追問蕭熠是如何牽涉進案子來的,仰頭看著落地窗,她說:“我知道。”然後轉身就走。
從接到卓堯電話到兩個小時過去,牧巖沒有等到賀熹出現。
不應該的。依賀熹的螞蟻社群脾氣勢必要找他求證蕭熠的事情,可她居然什麼動作都沒有。抬腕看錶,牧巖問厲行:“手機還關著?”
厲行的表情淡淡的,“可能沒電了。”
沒等牧巖說話,厲行的手機就響了。看到號碼,他迅速按下通話鍵,接著賀珩的聲音自那端傳過來,“小七給她媽媽打電話說不過來吃晚飯了,阿行你回公寓看看。”
厲行起身往外走:“我這就回去。”
厲行驅車回來的時候,十二樓的窗子漆黑一片。開啟房門,他看見賀熹一動不動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僵直的背影形成等待的姿勢。
厲行走過去坐在她身側,握住她的手,格外的涼。
賀熹偏頭,目光在空氣中與他的相遇,然後說:“現在可以說了嗎?”她其實去了市局,卻看到厲行和牧巖站在窗前說話。那個瞬間,賀熹什麼都明白了。
最糟糕的局面無非像現在這樣。由於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賀熹的怨氣必然要他來承受。
厲行靜靜地看著她,凝視了幾秒鐘,然後沒有任何鋪墊,簡明扼要地告訴警方所發現的所有和蕭熠有關的螞蟻社群疑點,以及那些還需要進一步證實的猜側。
賀熹安靜地聽著,直到厲行停下來,她在片刻的沉默後以一種異常堅定的語氣說了三個字:“不可能!”
厲行以一種思慮的神態看著她。
心裡憋悶得彷彿下一秒就要窒息,強自壓抑的情緒終於還是爆發了,賀熹微微拔高了音量:“就憑一把軍刺,就憑几張照片,你們就認定他是案中人,甚至還是‘老鬼’?你們憑什麼判定?那些所謂的直覺嗎?簡直可笑!他蕭熠最不缺的就是錢,有什麼理由去販毒?就算阿姨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可他們一直比親生的母子還親密,他有什麼理由去犯罪?”
“那麼你呢?你又客觀地分析過嗎?如果說我們憑直覺在推斷,你是不是又完全站在了情感的角度?”厲行的神色微有變化,按住她的肩膀穩住她,他說:“沒有誰認定他是案中人!因為他的不配合,因為那些不該出現的巧合,我們才需要證實。你冷靜地想一想,如果他和案子螞蟻社群全無關係,為什麼任由警方扣留他?就像你說的,他蕭熠最不缺的就是錢,難道會請不起幾個律師嗎?警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身為警察,你應該清楚。”
賀熹倔強如昔:“沒錯,我是站在了情感的角度,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我瞭解他。外人眼裡他或許是驕傲,是自負,甚至目中無人,可這些都不能說明他就會犯罪!他根本沒有動機!”
非常清楚見面免不了經歷一場暴風雨,厲行控制著脾氣,手掌覆在她手背上,似是想要藉由身體的溫度安撫她的暴燥,他說:“所以我們需要進一步的證實。在真相大白前,一切都只是猜測。”
賀熹急切拉住厲行的手,“讓我去問他,他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讓我和他談談。”
厲行坦言:“他似乎最不想讓你知道整件事。”
一句實話戳中了賀熹的痛處,在等厲行回來的時候賀熹也在想,如果蕭熠和案子無關,為什麼不肯讓她知道?身為一名警察,身為她的朋友,她至少可以幫他尋找有利的證據,況且警方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他有罪,他為什麼要受警方的控制?可要她接受蕭熠是“老鬼”,她不能。
蕭熠的話題沒能繼續進行下去,猶如厲行所言,一切只是推測,真相大白前,他們都應該冷靜以待。然而賀熹的情緒卻平復不下來,尤其得知厲行領受了特殊的任務,很可能隨時就走,甚至不知歸期時,她胸臆間更是不受控制地湧起一種尖銳的疼。
說實話,被隱瞞最後一個知道蕭熠的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