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龍顏一怒之下幾入天牢,更是時常在鬼門關前徘徊,可嘆先帝總也忍不下心將此左膀右臂截之,於是常常對著玄淥搖頭嘆氣,倒也是當朝一段趣聞。
李麒上下打量著玄珺,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眉目如畫,若是女子,幾年之後又該如何傾國傾城?忽起笑意,若有此子陪伴讀書,倒也不失為一樁樂事。只是如此天真爛漫的無瑕美玉,好似不解人心險惡,世態炎涼,於是,李麒冷笑了一下。
“玄珺,你覺得朕不會殺他們?”
玄珺年幼,自然聽不出弦外之音,只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卻見李麒笑意盎然,看向山下之人,不冷不熱地說:“你們可曾看到那邊的靜湖?”
跪著的人不解又心有餘悸的點點頭。
“自行了斷吧!”
話音一落,立刻哭聲滔天,玄珺更是吃了一驚,眼見太監宮女一步三踉蹌,跌跌撞撞往湖邊走,驚得合不上小嘴。
“玄珺,你可知為何他們一定要死?”
“不……”玄珺看著乖乖走向湖邊的人們,驚慌的看著李麒,隱隱中好像已經有些明白,這些人的生死真的是由此人掌控。
“只因你說,朕不會殺他們,所以朕一定要殺他們”
“可是為什麼啊!你不是隻是戲弄他們一下嗎?你不是不想殺他們嗎?”
“沒錯,朕最初並未起殺意,但是……你個小小五歲孩童,難道朕應讓你一語道破聖意嗎?”
“只為這個?”玄珺愣住。
“他們因你一句多言而死,真可謂‘禍從口出’。”
玄珺那稚氣的腦海中,並不能全然明白為什麼說出實話,卻反而會害人。忽然,身後傳來聲聲落水之聲,才將玄珺的神拉了回來。
“不要!”
玄珺急忙奔到李麒身邊,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快……你快叫他們回來啊!”
“一言九鼎,豈是你一句話便可更改?”
“皇帝哥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罰他們好不好?是我不好,你罰我!”
皇帝哥哥?李麒禁不住露出笑意,好個“口無遮掩”的玄珺。
看著水中撲騰的人們,淚水在玄珺的眼眶裡打轉,已經急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拽住李麒的袖口,用眼睛投出哀求的目光。
“你可知會游泳的人要淹死在水裡有多難?”李麒似笑非笑的看向湖中人,然後對玄珺說道。
“不……”
小嘴幾張幾合,卻發不出其它聲音,只能拼命搖著頭,拼命緊拽眼前人的袖口,卻找不到可以化解鐵石心腸的方法。看著不及自己腰身的孩子那白淨的臉頰掛滿了淚水,因過於焦急而略顯急促的呼吸,如此無助的神情,令李麒心頭一軟。
可惜皇上就是皇上,說出去的話,就是天,無人可違天,亦無人可佐天,所以……就算錯……也會一直錯下去吧……
“啊!”
玄珺發出一聲驚叫,李麒望向靜湖,只見一個宮女的身體漂起,顯然已經死去。
“啊!”
另一聲驚叫,卻是李麒發出的,只見玄珺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如此用力,痛得李麒皺緊了眉頭。
“放開朕!”
用力的一掌揮去,玄珺被輕易的打翻在地,李麒捂住滲血的傷口,恨恨地瞪著玄珺,身為天子的他,何時受過如此對待?憤怒實時充斥了他的理智。
“朕要誅你九族!”
脫口而出,是氣話,亦是真心。
“隨你!若你為天下表率,死乃天下第一幸事!”
“你說什麼?!”
玄珺憤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跑向靜湖,縱身躍入湖中。
“你個五歲孩童,難道還想救他們不成?!若無朕的一句話,他們斷然不敢上岸!朕看你怎麼救他們!”
而此時的李麒,又哪曾想到,這個自不量力的孩童竟會與他的未來緊緊相連。
“可惡!”
***
天子李麒,低低地咒罵著,煩躁地在寢宮內來回走著。他的手臂早已被御醫診治過,金色的龍袖下不時顯露出白色的紗布,傷口依稀隱隱做痛。但令李麒如此煩躁的,卻是那咬傷他之人,五歲的玄珺。此時內堂裡忙做一團,因為近半柱香的時辰了,溺水的玄珺依然未醒。
“皇上大可安心,眾太醫妙手回春,一定無礙的。”
循著說話的聲音,李麒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渾身溼淋淋的小太監,這才想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