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傷得如此嚴重?沐塵只覺得胸腹部位失去知覺,低頭察看。
一根手臂粗細的巨木尖狀枝幹,徑直刺穿了沐塵身體,被鮮血染成深黑枝幹紋理,散發著血腥濃氣。
糟了!重傷狀態的沐塵視線逐漸模糊,手握住傷口出的木枝,嘗試著掙脫。
“此內傷非同小可,絕不能輕舉妄動。”步青雲的一句話,讓沐塵停止了動作。
即便是煉體五重的武者,雖有穴竅經脈相通,筋骨血脈強於常人,氣力非凡,但心脈脾臟相對來說卻脆弱無比,與常人無異。
“那怎麼辦,沒時間了。”一直在待命的兩座機關重騎,暗紅雙目再次亮起,手中鬼頭大斧呼呼作響,揚起鐵蹄踏步轉奔向沐塵。
“相信我,這已經不是以你一人之力可以解決的處境了。”
經脈筋骨所至內傷,可導致武者失去戰力,而心脈脾臟的內傷,卻是直接危及到武者生命。
“我要完整的人頭。”“是。”鐵羽閣弟子應火蟾公之令,鐵手一指,機關重騎調整大斧瞄向沐塵。
沐塵氣息越來越微弱,逐漸閉上了雙眼。“你有多少把握。”“十成。”
重騎踏出浩蕩步伐向著沐塵衝鋒,鐵蹄聲響徹林間。
沐塵睜開灰白雙眸,踏出一腳。
地面頓時石土崩摧裂開一隙,以晴空霹靂之勢而如形如巨型龍蛇強襲而出。
兩條地隙飛速前進,盤行到奔跑著的機關重騎身前時,又突然裂開為兩路。
火蟾公雙眼猛睜,如同蒼穹中劈出列缺閃電映照在大地上之景象,錯不了,這就是對方曾施展過的武技。
震巒腳·列缺式。
身體都被刺穿了,怎麼可能動用如此大的武力?他不是應該早就內臟破裂而死了嗎!儘管火蟾公不能相信,但沐塵還是做到了。
難道是迴光返照?太離譜。火蟾公眉頭一皺,發現此時並不簡單。
兩道地隙自分開後,丘巒崩摧之勢絲毫不減,突行到三人高的機關重騎鐵蹄之下。
土石炸裂聲似隕星墜落,所產生的巨大沖擊力,就這麼輕易將正在衝鋒的兩座厚重無比的機關重騎掀飛。
黃沙塵霧迅速由列缺迸發中心擴散開來,掩蓋了其範圍內所有可見之物。
火蟾公與千緒不停擺手也無法撥開遮天蔽日般的塵霧,於是鬆懈下來的意識再次緊繃,靜觀其中變故。
果不其然,漫天黃沙中兩柄黑輪破霧而出,五毒教二人早有防備合力將兩柄黑輪擋下。
被二人彈開的兩柄鬼頭斧塵霧散去顯現出其形,重重插在一旁的地面上。
鐵羽閣弟子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敵手投落到地上的影子,馬上發覺到了敵襲。
“反應不錯,只可惜,晚了。”當他抬起頭,白日上空黑月般的身影覆蔽住烈陽,沐塵手中劍舞輪轉。罡氣縱橫之內力聚於劍鋒一面,三道劍勢累積達到極限,磅礴劍氣當空落下。
劍氣輕而易舉劈開戰甲,伴隨一道血光,將鐵羽閣弟子斬殺。
戰車鋼鐵裂為無數塊散落一地,屍體倒下血水自其中流出。
一劍?!他不僅恢復了傷勢,實力也增長到這種地步?火蟾公眉頭緊皺,
尚未完全適應的沐塵活動了兩下脖頸伸展拳腳,雙目與同樣灰白的眼眸對視一起。
千緒一怔:“將軍府的人,怎麼可能修煉蠱術?”“沒什麼不可能的。”
火蟾公恍然解釋道:“千足蠱,以蟲之千觸盤連筋骨,修復體內器官損傷,大幅增強軀幹力量。”
話雖然說得簡單,火蟾公心想,但對方若是修煉有蠱術,情況便複雜得多。
自古蠱與惑為同意,為蠱惑人心之術,禍國殃民之根。
國之朝政內亂,往往不離蠱,惑,非權臣受之蠱誘,既是君王陷於魅惑。
出於其對律政安定的威脅隱患,蠱術一直為閩國律法所嚴禁,乃是閩國不可觸犯的禁域。
不過天高皇帝遠,閩國大小宗派遍佈城域各處,朝政力量有限,難以將管轄範圍細緻到地方各處。
作為閩國朝政的權力代表,制衡約束宗派勢力的責任自然落在了將軍府之上。
五毒教中蠱術流派雖然傳承眾多,但在也不敢過於明目張膽,怕的便是觸及滅門之由。
而沐塵身份更為敏感,他身為將軍府武者,修蠱之事一旦敗露,罪當斬首連坐。
顯然,已經把此等手段展現出的沐塵,絕對不會打算讓他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