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人在漆黑的夜晚是非常難纏的對手,要不是大山貓們的奮鬥,營地中的鍊金戰士恐怕要耗費幾個小時,才能把所有搗亂的鼠人消滅。貓兒確實是老鼠的天敵,鼠人們的戰鬥力當然不是普通老鼠可以比擬的,但是大山貓和家貓之間的差距就更大,最多半個小時之後,營地中唯一還在發出喧鬧聲音的地方,就只剩下倉庫周邊的那一小塊地方了。
在衝擊倉庫的人群中,一些處於外圍的人發現了這種異常安靜的情況,他們冷靜下來,紛紛丟下了手裡的石塊和木棒,趁著黑暗的掩護悄悄溜回家裡去。但是更多的人狂亂的腦袋已經察覺不到周圍的情況,他們呼喊著,用力衝撞著倉庫的大門,把結實的原木大門撞得簌簌發抖。雖然倉庫的大門所用材料是比胳膊還粗的原木,憑著人類的力量,怎麼都不可能直接撞斷,但是把原木連線在一起的鐵釘子卻承受不住,有的已經脫落,木門上逐漸出現了動搖的痕跡。
這顯然鼓舞了這群已經化身為暴徒的村民,他們發出了更加可怕的呼喊聲,擁擠著、彼此踐踏著向倉庫猛衝猛撞。一些體弱的村民不慎絆倒在地,一隻只腳踏了上去,那些不幸的村民高聲慘叫,然而在他們身前身後的人或是沒有注意、或是身不由己,依舊推撞踐踏著,於是從腳下傳來的聲音也就逐漸低啞下去。
唐納和格雷斯爵士帶著長槍兵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地獄般場景。咬著牙,發出狂亂呼喊的村民們宛如惡鬼,腳下踐踏的不只是泥土,還有著幾乎不成人形的屍體;倉庫的大門在一次次猛烈撞擊中,顫抖得如同深秋枝頭最後一片葉子。
兩個人的臉色頓時為之鐵青,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在推擠的人群中,還有著不少屬於民兵團成員的熟悉面孔的時候,表情就顯得更加陰沉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夠了,都給我住手!”一聲咆哮從唐納的口中發出,咆哮之熊的稱號可不是說笑的,就連身邊的格雷斯爵士都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人群靜止了一瞬間,然後爆發出更加劇烈的喧鬧聲,一部分清醒過來的村民想要逃進黑暗之中,更多的村民則發出了鼓譟,試影象衝破民兵團阻攔那樣,把唐納和格雷斯爵士,以及他們身後的小小部隊都給淹沒。
“全體注意,刺殺準備!”格雷斯爵士壓低聲音發出命令。
如果換做民兵團的話,即使是格雷斯爵士的命令非常及時,在面對蜂擁而上的村民時,也必然會產生致命的遲疑。但是身為鍊金戰士的長槍兵不同,幾乎是格雷斯爵士的聲音剛落,寒光閃閃的長槍就整齊的從豎起改為平舉,在他們的身前構築了一片鋒銳的鋼鐵叢林。
村民們的腳步頓時遲疑起來,很多人想到了那個燃燒的夜晚,李維率領長槍兵,猶如摧枯拉朽一般碾過小惡魔陣線的場景。他們開始感到戰慄,腳步越來越慢,最終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左右遊移著視線。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剛才在做什麼?”唐納的咆哮聲再一次響起,“這是趁火打劫!你們要毀了這裡,毀了我們大家共同的家園嗎?這裡的每一棟房屋都是我們親手建造;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親友手足!但是現在,你們看看,你們做了什麼?”
夜風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但是徹骨的酷寒縈繞在每一個參加暴亂的村民心頭,他們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自己剛才的行為,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後果。
躺倒在倉庫門前的村民不下5人,全身都滾滿了暗紅色的泥巴,身體非常不自然的扭曲著,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其他書友正常看:。其中有兩個人還在發出微弱的呻吟聲,而另外三個人則已經永遠的沉默了。村民們中間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那是從民兵們手中奪過來的長槍,以及木棍石塊之類武器落地的聲音,悲哀的死寂籠罩了這些曾經的暴徒,有人發出了輕微的抽泣聲。
格雷斯爵士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唐納,發現唐納的臉上也都是遲疑的表情。如果面對的是一群無法理喻的暴徒,即使人數再多,他們兩人都可以做到毫不猶豫的發動攻擊,然而現在這些人都已經恢復了理智,怎麼處置就成了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斬盡殺絕顯然不合適,這些人足足有接近100人,是營地中所有村民人數的十分之一還多,就是可以狠下心來,全部殺掉的話,必然會造成整座營地人心惶惶,後果可想而知十分嚴重。
既往不咎也不合適,即使是最仁慈的首領,在處理這類暴亂事件的時候,也會擺脫多餘的善心,予以血和火的果決處置。魔災降臨之際,這種暴亂的苗頭一旦出現,不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