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橙當然沒有把齊墨打出去,她幫莫小荷掖了掖被角,好聲哄著,“省點力氣吧姑奶奶,好好養著,其他事情交給我,好嗎?”
莫小荷眼睜睜看著醫生和護士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推走。
她沒再掙扎,一是自己此時就像砧板上的肉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子落下。
二是,她自己實在不想再留在這間病房裡了。
這間病房住了兩個人,一個是她,另一張床鋪上住了一個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腿部骨折,剛動了手術沒兩天,除了拉屎,其他全在床上。
她昨天凌晨到今早已經聽見過兩次,他在被子裡解決小便的聲音。
饒是她臉皮厚,這聲音羞的她也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她想過換房間,就怕一不小心換了一個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解決的房間。
她沒錢,不捨得住單間,如今有人願意請她住高階病房,儘管那人是她討厭的人。
不過,她討厭他的人又是不討厭他的錢,他掏錢,她住的舒服點,這沒毛病。
她這人務實,不會跟錢和享受過不去。
等到了新的病房,莫小荷又在心裡感慨,有錢真他爹的好!
如果她工資能照發的話,她一點都不介意在這長久住下去。
醫護人員離去,蘇青橙瞥了一眼齊墨身後的一男一女問他,“這兩位是?”
“給莫小姐請的護工,女人照顧日常,男人力氣大可以抱著去上廁所。”
蘇青橙盯著他,想的倒是挺周到。
莫小荷急的拍床,蘇青橙會意,對齊墨道:“女的留下,男的不需要。”
莫小荷平靜了。
齊墨把男的打發走。
蘇青橙看著齊墨,表情嚴肅,“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齊墨望向沈景霄,沈景霄坐在沙發上姿態懶散的像個大爺。
唯獨就對他的目光避之不及,生怕他惹的火燒到自己身上似的。
新來的女護工看這氣氛不對,找了個藉口先躲了出去。
蘇青橙看他磨磨唧唧欲言又止,開口,“那我問你答。”
“她為什麼發燒感冒?”
“我昨晚開車的時候把敞篷開啟了。”
蘇青橙:“??”
莫小荷捶床頓足!
沈景霄:“現在晚上零度以下,你開了敞篷,你想死?”
齊墨:“我好心帶她回家,她上來就把我鼻子打流血了,我一念之差就……我也感冒了。”
說著他吸了吸鼻子。
蘇青橙目光落在齊墨青腫的鼻子上,與莫小荷對視一眼,莫小荷回她一臉茫然的表情。
“那她怎麼骨折了?”
“我把她從肩膀上摔下來了。”
蘇青橙:“??”
肩上?摔下來?
莫小荷差點垂死病中驚坐起!
沈景霄:“……”
齊墨:“她咬了我的臉,我受不了就失了手。”
眾人望向他的臉,左臉一圈很深的齒痕赫然奪目,與他英俊的臉顯得格格不入。
蘇青橙望向莫小荷,莫小荷茫然中求知慾比她似乎還強。
至於莫小荷為什麼睡地板蘇青橙也不用問了,以齊墨當時的狀態沒給她扔外面喂野狗已經要感恩戴德了。
這算是要各打五十大板,但是鑑於莫小荷當時是醉酒無意識狀態,她可以免責。
齊墨看到莫小荷躺床上半死不活那樣,也覺得自己過了,況且在路上已經被沈景霄劈頭蓋臉狠罵了一頓。
滿嘴都是他老婆要是不高興了,怎麼怎麼樣。
合著兄弟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他眼裡就是一坨屎。
比不上他老婆皺一下眉頭。
齊墨心裡堵的慌。
沈景霄看差不多了,對齊墨拋了一個眼神。
齊墨向莫小荷九十度鞠躬。
把莫小荷嚇了一跳。
“莫小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會向你們領導打招呼說明情況,你的醫藥費全部由我承擔,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你都可以跟我提,我絕不討價還價,你看這樣行嗎?”
莫小荷看他態度誠懇,自己似乎還能小賺一筆,這會兒看他就沒有那麼討厭了。
似乎還有點小順眼。
面上擠出一抹大度的笑,向齊墨比了一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