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間,周宗已是走進了屋中,看著小花醒來,便說道:“小花,我已備了馬上,一會兒便要送你回家。你乖乖聽話,不許再胡鬧。”
小花聽了,忙問道:“那燕燕了?”
周宗嘆了口氣,說道:“燕燕已決定隨蕭將軍回大遼去了,等景王傷勢好一些,我便派人護送他們北歸。”
“我要去看看燕燕。”小花不等周宗回答,跳下床來,一溜煙自去了,周宗只在身後嘆氣,卻也知道女兒性子,只有隨她。
小花走出房門,卻見一人悄然立於左廂房窗前,手中握著一塊玉佩,眼珠轉來轉去,似在思索什麼,小花仔細打量,卻是那位留著八字鬍的高大人。
高大人猛地見小花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似嚇了一跳,卻不說話,轉身匆匆離去。
小花跑上前來,隔著窗戶一瞧,只見那少年仍是熟睡,連忙推了房門進去,卻不知地府鬼佬又跑到哪裡去了,笑嘻嘻一屁股坐到床榻上,見少年雖然睡得安慰,卻蹙著雙眉,放佛忍著疼痛。小花見了,不覺有些痴痴地,小手拂上眉心,又想為他揉開。
只見那少年喑了一聲,卻是張開了雙眼,放佛料定了會看見小花一樣,雙頰微紅,卻不做聲,一雙鳳眼,居然也是痴痴地望著小花。
小花見了少年醒了,咯咯一笑,“小哥哥,你還疼嗎?”
少年搖搖頭,伸手捏住了小花的小手,低聲說道:“我娘叫我隆兒,你叫我隆哥哥好了。”
小花應了一聲,兩隻小腿在床榻下微微搖晃,一隻小手卻漫不經心在少年手心裡畫著圈圈。
“你做什麼?”少年被繞的癢癢的,蹙眉笑道。
小花呆了一呆,心頭也是一片茫然,只有實話實說“不知道啊,我只想這樣和你呆在一處,守著你,怎麼,你不喜歡麼?”
少年的臉只紅到脖子根,眼角卻止不住的笑意,嘶啞的聲音說:“喜歡,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忽然摸摸脖子,卻是輕呼了一聲“我的玉佩了。”
小花見少年突然白了臉,趕忙問道:“什麼玉佩?”
“我孃親留給我的,我睡覺時還帶在脖頸中,現在卻不見了。”少年一邊說,一邊坐了起來,忙忙在被褥中細細搜尋了一邊,哪裡有玉佩的蹤影。
少年眼眶一紅,急道:“這是我孃親留給我的唯一之物,如今丟了,我…”
小花看見少年懸淚欲滴,忽然想起昨天燕燕與孃親的生離死別,突然便懂了,少年說他孃親,已經,死了。
小花從床上跳下,仔仔細細將床榻四周看了一個遍,卻是空無一物,正著急間,心念一動,忙轉過頭對少年說道:“隆哥哥,你彆著急,我好像知道你的玉佩去哪裡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要回來。”說著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剛跑出門外,迎面卻撞上一人,只聽那人大叫一聲,小花定睛一看,韓德讓表情痛苦,伸手撫著胸口包紮處,想是自己剛剛撞痛了他的傷口,忙到:“德讓哥哥,對不起。”扶著韓德讓坐在臺階上,一邊急急的問道:“德讓哥哥,你知道那個什麼高大人,現在哪裡?”
韓德讓苦笑著搖搖頭:“你這個小丫頭,明明長的嬌小玲瓏,卻總是這樣橫衝直闖,一點也不像個女兒家,誰要是喜歡你,可要受點罪了。”
韓德讓說的無意,卻正撞上小花的心思,小花悶悶不樂地低下頭去,嘴角卻是嘟了起來。
“好啦,好啦,司徒大小姐,司徒小姐美貌如花,以後求親的人只怕從這裡排到汴梁去了。”韓德讓趕忙拍著小花的頭,連聲安慰。
小花低了小臉,繞過身子,拔腿欲走,韓德讓趕忙說道“罷罷,小花,我和你鬧著玩了,你要找高大人,他現在正在王爺的房裡。”小花一聽,急忙往東廂房跑去。只剩下韓德讓一個人在原地詫異不已。
小花拍了拍門,也等不及裡面的人回應,一頭衝了進去,只見耶律賢裸了胸膛,正由休哥為他換藥,高大人站立一旁,手中果然拿著一隻玉佩,卻是在和耶律賢商議什麼。
小花臉色一紅,雖然小,也知道現在冒冒失失闖了進去,大是不雅,心中卻記掛著那塊玉佩,一時又不想出去,只得臉紅紅的,呆在了門口,進退不得。
耶律賢見狀,不由笑出聲來,“小花居然也會臉紅,嘖嘖,真是奇怪啊。”
小花聽他取笑自己,小臉一昂,卻是走了進去。突然指著高大人手中的玉佩說道:“這塊玉佩,你是不是從西廂房拾的,那是隆哥哥母親留給他的心愛之物,還是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