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聞言,就有些嘆氣,道:“嬌姨娘有沒有說管三房的事?”
夏荷就道:“姑娘你怎的知道?因是長倬少爺過繼了三房,嬌姨娘如今跟著老夫人回府了也有點那個意思。”
溫宥娘擺手,“算了,由得她們去罷。”
聽了半會兒,溫宥娘也算是聽得明白。
嬌姨娘不喜歡蓮姨娘,原因多了去,各種各樣的都離不開溫長倬的利益。而蓮姨娘呢?自然也離不開她那個兒子的利益。
三房如今算是溫府最得勢的一房,溫家老爺雖被降職了,然而卻也能常常被當今下朝後留在御書房中問事兒。
說升職,恐怕也只等溫府這事兒過個一年半載,再慢慢升上去也不是不可能。
而整個溫府只剩下三房有兩個能讀書的人,且雖過繼三房了,然而到底都不是真正的嫡出,在身份上低上了一層,溫長倬倒比那一個身份要高一些,且比他機靈,因此互相有了敵意也十分正常。
不過夏荷今天卻是不只打聽到這一點,繼續跟溫宥娘道:“那一邊,就是大房,聽說今天把人趕出了屋子,只留下了那個從宮裡出來的,說了些話兒。那邊院子裡有我們的人,就只聽了隻言片語,說是跟仇氏有關。”
溫宥娘想了想,“最多無非是讓她怨恨我罷了。”
夏荷道:“姑娘一點都不怕?”
溫宥娘笑著道:“我為何要怕,她要真尋仇,且放馬過來便是。”淑妃在宮中的日子如今只會越來越不好過,就是溫長慧要替仇氏報仇,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只是這兩天注意一些,在吃食上半點差錯都不能出,也別讓餘卿跟長倬落單了。”溫宥娘還是吩咐道。
六房的兩個老祖宗並不知這些事,只在京中溫府住到初一,初二就去了張府上拜年。
張老伯爺得知溫氏六房上門,自然是盛情款待。溫宥娘能嫁到京中,且還是國公府,張府上下就沒人不高興的。
只等著晌午後,卻是連年假都沒休的嚴如霜剿滅了山匪,帶著一串子人頭回來了。自然也留有活口,據聞後面還有許多山匪搶劫的金銀會押送到京城裡來。
溫宥娘得知這訊息之時,跟王真人道:“倒是找的真山匪了。”要一般因吃不起飯才去當土匪的,又哪有甚麼金銀,無非是搶一把之後就下山回家繼續過日子去了。
王真人道:“不是真的,又哪敢打劫道京郊來?”
一般因窮當山匪的,膽子可沒大到在天子腳下放肆,也就以當土匪為生的,天生反骨,做起這些事來眼皮也不眨了一下。
溫宥娘點頭贊同王真人所說,卻是問到另外一件事兒,“師尊這兩日在溫府上可還習慣?”
除夕那夜,她還以為王真人是要去孟府的,哪知竟是隨著她一道去了溫府,還真是貴足踏賤地,生怕她哪不習慣。
加上今日又跟著六房到了張府來,溫宥娘倒不明白王真人到底在想些甚麼了。
王真人卻是道:“出家人四海為家,何處不是家?既是家,自無不滿之處。”
溫宥娘知曉王真人跟著她肯定不是沒處可去的緣由,但當師傅的不說,她這當弟子的也不好多問。
只聽得王真人說沒地方不合適,自也就滿意了。
因嚴如霜帶著人剿匪歸來,溫氏六房在張府也只吃了一頓午飯,危機解除,便要回莊子上。
至於這樁案子,自然還是等到年過完了慢慢來查才好。
溫宥娘坐在馬車裡,與王真人天真的道:“師尊,聘禮丟了,國公府會不會再送一回?”
王真人颳了一下著溫宥孃的鼻子,“你個臭丫頭,就是一肚子的壞水!”
丟了聘禮,按道理哪有再送一回的。不過溫氏六房丟了聘禮,為了掩蓋某些事情,老國公爺少不得要再補一份了。更別說因那些山匪落在了嚴如霜手中,為了不讓他們吐出甚麼不該吐的東西,少不得要殺人滅口,還得堵了嚴如霜那張嘴。
之前送的那幾樣東西,以後就再也難見天日了,少不得國公爺會懷疑到三房的身上,以為是在三房手中。
王真人見不得溫宥娘那得意的模樣,只道:“你也莫高興太早,嚴如霜之前為了追查山匪,這才沒仔細追查那幾樣東西。要等他回過神來,再來查丟失的聘禮,你還能瞞得過?”
溫宥娘倒是早就考慮過這一點,與王真人道:“嚴如霜總歸是要回祖地過年,且在二月裡了才會回京繼續辦案。還有二十多天,法子總是想得出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