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宥娘暗想,莫不是今日去尋人,被人羞辱了?
等到第二日,孟世子卻是早早起床,又出了門子。
六太夫人尋溫宥娘說話之時,就道:“他這是?可沒見今日起得這般早的,這又是去幹甚事去了?”
溫宥娘道:“還是一夜未睡呢,也不知在想甚。只今日回來了,少不得問問他身邊的阿毛才知道。”
六太夫人聽了這才沒再問,就與溫宥娘說到昨日說的溫長倬之事,“我與你父親說了一夜,也覺得這般不妥當。那府上就沒個消停過,就算四房不願意把長倬過繼,我們把長倬帶到身邊,就盼著你父親手裡那點子人脈,四房的也當會同意。”
佔便宜的事情誰不願意,溫宥娘就知道以自己瞭解的溫家老爺,這種事肯定甘願,只巴不得溫長倬能被六房當作親兒子看,只不過上族譜就不行了。
兩母女隨後就說起了些輕快話,六太夫人又教了溫宥娘幾針針線活兒。讓她雖做不來精細件,好歹要學會做幾樣內衣小樣,孟世子的貼身之物,好歹也得她自己做才好。
因此溫宥娘在六太夫人走後,就閒來無聊的替孟世子縫裡衣。
溫宥娘對做裡衣沒興趣,不過卻是有興致做一套現代男人的著裝。雖是古代布料與現代的完全不相同,然而稍微硬一些的布也並不難尋,做件白襯衣也並非不能。
然後這一日便被如此消耗,一直到孟世子回來,溫宥娘還在縫縫補補。
孟世子進院子時,臉色不不怎的好看,卻見得溫宥娘在那低著頭不知縫什麼東西,就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悄悄湊上前看了看,實在看不明白,才問道:“你這是在做甚呢?”
溫宥娘正縫得頭疼,聽得孟世子一發聲,立馬戳寬了,只得收針回來,將針頭插在一邊,也把幾片破布料塞進了籃子裡了,才問道:“今日回來得倒是早。”
不像昨日天漸黑了才回到莊子上,還一聲不坑的,活像別人委屈他了。
孟世子在一邊翻了翻籃子,還是不知道那幾片布是什麼,只展開比劃了一下,猜測可能是衣服,只是看著怪了些,就道:“是縫的裡衣罷?怎的這般奇怪?”
溫宥娘道:“閒來無事,做著玩的,自然不一樣。我向來做不成針線,你也莫指望了。”
孟世子卻是自個兒高興了,溫宥娘不善女紅,也沒什麼奇怪,許多世家娘子也不一定善女紅,可在於她有這份兒心就夠了。
“你放心好了,只穿在裡面,就是做得再難看,別人也瞧不見不是?”孟世子是打算好好領溫宥娘這份情的。
裡衣嘛,只求個領子做好了,其他地方是個什麼樣其實都不重要,只舒服就行。
孟世子覺得自己也不是那些狂浪之人,沒事兒就脫衣服玩,內裡的款式還真不打緊。
溫宥娘做的衣服,他定然是會穿的。
溫宥娘不曾想孟世子還這般不講究,少不得也打哈哈道:“行呀,做好了就給你穿。”
孟世子高興了些,吃了飯,卻還是沒跟溫宥娘多說什麼,只琢磨著自己心裡的事兒。
溫宥娘無聊,少不得繼續縫襯衣,孟世子就在一邊看著。
直到休息之時,溫宥娘少不得再提點了他一句:“你知道怎麼不用韁繩讓馬朝著往自己想的方向走?”
這種事兒孟世子幹得多了,就道:“前面吊個蘿蔔甚的,不就成了?”年少狂妄之時,連騎著人前面吊個玩意兒的事兒都做過。
溫宥娘去捏孟世子的臉,“這不就成了,興國侯世子跟那馬兒有什麼差別?不就是有些馬要犟了些?不喜歡吃蘿蔔,喜歡吃草罷?不喜歡吃草,饅頭、果子總要吃不是?馬要活下去,總得吃東西,也不拘哪一樣,給它吃就行。明白沒?”
孟世子哪不明白用人以利的道理,跟溫宥娘道:“我知道,就是那廝太酸腐!”
很明顯是收買的籌碼不夠,溫宥娘想了想,也不問孟世子用什麼利來誘惑所以失敗的,只笑著道:“那就慢慢來,只要你有的,他能用的,總得一樣得他心意才成。”
孟世子似乎也不想多說這事兒,只跟溫宥娘說裡衣的事情,“你都沒被我量過身,怎的知道我穿多大?”
溫宥娘心想我就鬧著玩兒的,還真以為給你做的呀,不過嘴裡卻道:“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我要這麼點量都估不出來那不得是瞎子?”
孟世子得了這一句,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第二日溫宥娘就把阿毛叫了進來,“這幾日世子尋興國侯世子是怎的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