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的修為心性,那時已與凡人無多差別,他素來為善,心中無惡無慾,應是不會帶有妖性。”
何支忍不住插嘴道,“說不定他因愛生恨,因而心思不純。不過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花花卻搖首,道,“阿嶽對他,沒有絲毫恨意。”
何支一驚,道,“怎麼可能?難不成他是傻嗎?”他這一出口,又覺失言。
聞人潛道,“在凡人看來,這是傻不錯,而對阿嶽而言,卻是十分的愛意與無盡的善意。長生取走他的心肝,他卻無半分報復之意,而對小家也是極盡善意的教養呵護,沒有一絲抱怨詆譭。就連現在長生身死,也能使他面容安詳,毫無戾氣。足可見他的善與愛,已非一般凡人之愛。”
何支皺了皺眉,道,“這樣說,我便不懂了。”
花花介面道,“他的意思是,凡人之愛,皆有私慾,有欲方有愛,有求方有情。而欲是一切執念、惡意根本,而阿嶽無慾無求,心中不挾私念,心靈純淨,歸化天地,是不應有妖化的可能的。”
何支不由笑道,“花花,你這不是在說阿嶽吧。”花花奇道,“為何不是?”何支便嘿嘿笑道,“你這分明是在說一個大聖人啊。”
花花看了看聞人潛,咧了咧嘴,道,“是否聖賢,由你們凡人的規矩準則來定,不由我說了算數。就是聖人那也是凡人,也有欲卝望和渴求,只是在你們看來,聖人和小人的欲,可大可小罷了。論說阿嶽,也不是什麼聖人,只是比較善惡,他更願期待、善待他人的善,而不願意計較他人的惡行。”
何支卻道,“可在我看來,阿嶽對他這般,著實不該。我說得好聽些,叫遇人不淑,難聽些,那就是瞎了眼了。”
花花卻撲哧一笑,想起那往事,不禁搖頭,嘆道,“要不是小家瞎了眼,現在哪有你這樣理直氣壯地站在這裡說這種話?”
何支被他一噎,頓時沒了聲音,面色微微發紅。聞人潛見狀便道,“花花,你竟敢惹你的主子,忘記你公公和你說的話了?”
花花聽到公公,立即臉色一白,轉念一想,又道,“你怎麼知道我天上的公公和我說了什麼話!”
聞人潛便笑道,“那可是你平日裡總是搬出你天上的公公來,說要好好服侍主人,玉凝才肯讓你一直纏著。我聽了這麼些年,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難道還會不記得?”
花花聽了,這才肯作罷,低下頭去,委委屈屈地道,“主人花花錯了,求主人給花花口飯吧。主人對花花最好啦~~~”
何支便拍拍他的頭頂,將他推到一邊去,向下瞅了瞅,道,“狗腿子露出來了。”
花花忙低頭去看,叫道,“哪裡哪裡!”
何支與聞人潛兩人不禁哈哈大笑。花花這才發覺何支是在笑話自己,氣得跺了跺腳,腮幫子鼓鼓的。
聞人潛笑罷,很快一臉正色,拍了拍花花肩膀,道,“你別彆扭了。我覺得,芊芊之所以妖化,不是阿嶽的錯,錯在長生與她二人自己。”
花花便奇道,“此話怎講?”
聞人潛不由悵然道,“純淨之心,先入長生之手,再入芊芊之口,慾念無窮,變化無盡。很大可能,是其二人的貪念所成。且你看長生修煉的法術,皆非善道之術,以符咒殺人於無形之間,又能擾亂人的心智,陰毒不可謂不深。同時你再瞧他自己,面容枯槁,隱有妖相。只怕是芊芊食了心,有了些許法力,又與長生一同修習法術,才使其誤入歧途。”
花花聽罷,輕輕頷首,道,“我不曾與你說的事情,你竟也猜得八九分,看來也是看得通透非常。”
聞人潛卻嘆道,“猜透又如何?這些個痴男怨女,終究逃不過自己的命數,塵土落定,也只能留些故事予我們後人當作談資。可笑可笑!”
正在他說這話時,便見兔兒自屋外走來,大聲嚷嚷道,“什麼這麼好笑啊?說來給我聽聽?”
何支忙對她噓聲,道,“小家在睡覺。”
兔姐便閉了嘴巴,躡手躡腳地走進屋來,看得大傢伙忍俊不禁。兔兒伸出手指戳了戳門外,輕聲道,“那可怎麼辦啊!這一大夥,都是來看小家和寶寶的。”
幾人便站起身來,紛紛道,“誰來了?”“來了幾個?”
忽見門邊露出一雙兔耳朵、兩雙兔耳朵、三雙兔耳朵,到了第四個忽冒出一個大白鵝的頭來,接二連三,冒出各種小動物的腦袋來,一隻只擠在門口,沒敢進來。
何支見了,心裡哎喲一聲,心道走了豹子,又來了一群什麼玩意兒。忙道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