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貴妃和嫻貴妃收到皇上的指令, 立刻親自吩咐宮人將蘇婉儀安頓好,太醫也被請來診過脈了。
如今蘇婉儀滿臉的血汙已經擦乾淨了, 身上的衣裳也換掉了,那塊帶血的帕子就放在一旁的托盤裡,誰都沒動,等著呈給皇上。
“張公公, 已經按照皇上的吩咐安排妥當了,太醫診治過,這蘇婉儀是中毒了。雖不至於要她的性命,但是以後也就只能如此度過餘生了。本宮和嫻貴妃各自留下兩個宮人在守著。”舒貴妃輕聲細語地開口。
她一直都是這種嬌柔的性格, 哪怕面對張成這種奴才,她說話的時候也是細聲細氣的,好像春天的微風一般,讓人充滿了一陣愜意。
“兩位貴妃主子辦事兒,皇上自然是放心的。只不過因為出了這事兒, 皇上心裡不舒坦, 一個從四品婉儀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變成了這樣, 此事定有蹊蹺。”張成立刻衝她們行了一禮,面上含笑,怎麼看怎麼客氣。
聽到張成這麼說, 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嫻貴妃立刻道:“還請張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了。”
“兩位貴妃主子既然都安排妥當了,那奴才這裡有皇上的口諭。嫻貴妃與舒貴妃在管理後宮之上, 出現重大漏洞, 讓朕甚為不滿, 交出後宮諸事。”張成說完之後,還是一副笑眯眯的狀態。
倒是兩位貴妃徹底愣住了,轉而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
嫻貴妃看著他臉上這親和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恍然之間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張顯能經常掛在臉上的表情嘛,這兩人不愧是師徒倆。
“這事兒原本就是我們姐妹倆做錯了,理應受到懲處。只是多問一句,張公公是否知道這後宮的權柄將交到誰的手中?”嫻貴妃有些不死心,不由得低聲問了一句。
就見張成還是那副表情,嘴角咧開的弧度都不曾變動過,低聲道:“奴才不知,皇上還沒下旨。估摸著明日就有答案了,勞煩您二位耐心等一等。”
他衝著她們倆行了一禮,親自上手端起托盤,轉身離開。
兩位貴妃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嫻貴妃扭頭看向舒貴妃,低聲道:“舒妹妹覺得皇上會選誰?”
舒貴妃的臉色微冷,不像方才對著張成時候那樣溫柔,沉聲道:“無論是誰,都與你我無關了。”
嫻貴妃對於她這種帶刺的狀態,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你這麼無所謂,就不怕秦翩翩上位?那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她有皇上的盛寵,又有無上的地位。人都是貪心不足的,肯定會一個個將後宮這些人清理掉,到時候你我都逃不掉,如何是無關呢?”
舒貴妃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帶著十足的打量意味。
“正如你所說,她有皇上的盛寵,又有無上的地位,她為何要動手清理我們?她不動手都擁有了一切,何必自討苦吃。你這種假設是不存在的,除非是有哪些不長眼的人,對她先動手了,她才會反擊,這是人之常情,怪不得別人。我勸你少搞一些小動作,皇上已然不是當年的王爺了,他不會允許你對桃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否則第一個要你命的就是他。”
舒貴妃倒是看得很清楚,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是一字一句卻很清楚。
如果是張成站在這裡,定會驚訝於一向溫柔如水的舒貴妃,也會有如此強硬的一面。
往常覺得觀之可親的面容,如今卻是柳眉倒豎,眼神裡不再是平靜吳波的狀態,而是充滿了警告。
她在警告嫻貴妃,不要成天動那些歪心思,不是她的東西強求不來。
嫻貴妃的面容變了幾變,她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最終恢復了平靜。
“那如果秦翩翩就是這種人呢?你要知道,沒有女人願意跟其他人分享一個男人。她被皇上寵的太過了,就會肖想更多的。她就是要把這後宮裡的女人趕盡殺絕呢?只留她一個人。”嫻貴妃不死心地問道。
舒貴妃看了她一眼,神色之間依然沒有任何動搖,低聲道:“那我便自請去冷宮,或者出家為尼。如果我做到這兩點,她還不放過我,那麼那時候的她也已經失寵了,皇上不可能去無條件寵一個心思如此惡毒的女人。比如說你。”
她說完這段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沒有任何留戀的地方。
倒是嫻貴妃被她說得一怔,緊接著面色突變,眼神中迸發出十足的仇恨目光。
舒貴妃,你怎麼敢這麼說!
第二日清晨,兩位貴妃被奪了權這事兒,已經傳得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