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就說吧。”張御史低聲道。
“你聽說最近的傳言了嗎?”陳大人勾著頭看了看左右,瞧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和張御史邊往外說,邊悄悄地詢問。
張御史皺了皺眉頭,道:“沒聽說,陳大人,我是當御史的,講究實際證據,不管這些道聽途說的話。”
他說完之後就快走了幾步,想要儘快甩掉他,沒想到陳大人一個勁兒地拉住了他。
“別走啊,我跟你說正事兒呢。”陳大人立刻快走了幾步,再次追上他,並且拉住了他的衣袖。
“是關於皇后娘娘的。”他原本還想賣關子,但是眼瞧著張御史沒有好臉色,立刻輕咳了一聲道:“聽說皇后娘娘跟其他男人背後勾搭,什麼晚郎的,那個晚郎在太子殿下生辰那天,想要刺殺皇上,結果沒成功服毒自盡了。死之前還說不能帶皇后娘娘脫離苦海,還要讓她被皇上糟蹋。”
陳大人這話越說聲音越小,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他哪怕就是傳一下,心裡也慌得很。
畢竟這事關皇家威嚴,而且這話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說了,道聽途說的話做不得數的。你總不能要我以這個為藉口,去參皇后娘娘一本吧。那皇上肯定要當場把我給砍了,這是汙衊的大罪,皇后娘娘的名譽又豈是你我能去隨意胡說的。我們張家要跟著掉腦袋的,賠不起。”
張御史聽完之後,眼皮都沒抬,只是滿臉冷漠地看著他。
實際上外頭傳的流言,他都知道,只是不想理會。
這種話一聽就是假的,曾經在秋獵的時候,無數次不小心看到帝后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倆情深義重。
感情這種事情是騙不了人的。
“不是,那你也可以提一提啊。在朝堂上提起來,你參京兆尹一本,他沒把京都管理好,才有這個流言傳出來。到時候探討這個流言,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否則沒人提,皇上就當沒有這個事兒,那怎麼能行啊,影響十分惡劣啊。”
陳大人不肯放棄,還繼續殷勤地給他出主意。
張御史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瞧他,揚高了幾分音量道:“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這出的什麼餿主意,還參一本京兆尹,那不是結仇嘛。以後京都多處發大火,京兆尹帶人只管去別處滅火,就放著我家不管。等家財燒得差不多了再來裝模作樣,還跟我說來晚了,我能怎麼辦?你來給我家救火啊?你來維護京都的安危啊?”
張御史懟了他,轉身就走。
“哎,你這什麼人啊,哪有這麼詛咒自己的呀!當天參宴的人可都說了——”
陳大人冷哼了一聲,簡直覺得張御史莫名其妙。
“他們說什麼了?說了都看見那男人說那些話了?”張御史本來要走了,聽到這話又猛地回頭。
陳大人輕咳了一聲,尷尬地搖搖頭:“那倒沒有,說是個太監要刺殺皇上。其他的問不出了。”
“那就是了,您歇了吧。趁早別淌這趟渾水,上頭打架,情況不明就往上衝,這烏紗帽還要不要了?同僚一場,我勸你幾句,能聽就聽,不能聽也別再扯上我了。”
這回張御史說完,是當真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陳大人獨自在原地罵罵咧咧的,卻又毫無辦法。
沒法子,張御史就是這樣一個臭脾氣的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外面盛傳的流言,自然已經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蕭堯氣得當場扔掉了手中的毛筆。
“欺人太甚,把京兆尹給朕叫過來,他管的是什麼東西!”
九五之尊發火,京兆尹連滾帶爬地就過來了,他進門之前得了張成的提點,知道皇上是為何事發怒,當場跪下來求饒。
“皇上恕罪,流言一事,微臣已經在整治。但是百姓們尚可閉嘴,那些不怕死的地痞無賴,以及高官家丁,微臣就有些拿捏不準,還請您明示。”
“明示什麼,既然是地痞無賴,那肯定犯事兒了。抓進牢裡關上兩天不給飯吃,再說那些家丁,有胡言亂語的,你儘管讓手下的人敲他們家的門,第一次把他們家的管家叫出來,問問他們家是不是要謀反?第二次把他們家的主人叫出來,再問一遍。第三次直接把他們全家抓了,送到龍乾宮來,朕倒要瞧瞧究竟是那頭死豬不怕開水燙,給他三次機會還不閉嘴,那就真的當頭死豬好了。”
九五之尊暴怒,這嘴上的話語著實不留情面。
京兆尹聽得心裡發顫,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想當初他跟著皇上去秋獵,也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