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場大火, 除了秦翩翩關注一點之外,皇上基本上就是半夜得知著火之後問了兩句, 確定能撲滅並且沒什麼人員傷亡,就繼續睡了,顯然是不太關心。
直到皇上去上朝了,望蘭才敢把昨晚紅衣偷來的東西, 悉數送到了秦翩翩的手裡。
她沒有開啟看信裡面的內容,但是信封上的字她還是認識的。
紅衣站在一旁,好幾回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主子, 您能猜出這位衍郎是誰嗎?”
每一封信封上都寫著四個字:衍郎親啟。
紅衣不用特意偷看都能瞥見,這種話她本不該問,但實在是太抓心撓肺了,而且她的心底隱隱有了猜測,叫“衍”的人她所知道的就有那麼一位富貴人物, 只不過如果他跟舒貴妃扯在一起, 也太玄幻了。
“景王單名一個‘衍’字,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秦翩翩抬頭瞥了她一眼,恰好瞧見柳蔭一臉豎起耳朵認真聽講的模樣。
她的話音剛落,幾個人都怔住了, 沒想到真是自己心底猜測的那個人。
就連一向鎮定的望蘭,在倒茶的時候都沒穩住手腕, 茶水溢位了茶盞, 直接流了下來。
“真、真是景王?那景王妃當年的事兒, 她為什麼不制止啊?”柳蔭結巴地問道,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個世界活得當真是太玄幻了,兜兜轉轉還是那麼幾個人。
“這你得問她了。”秦翩翩擺了擺手。
舒貴妃就在賞桃閣幾位宮女的殷勤期盼下來了,她仍然是拿了幾本賬冊當幌子。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想必昨晚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她肯定是知曉的,估計是一晚上都沒睡著。
不過舒貴妃的表現倒是一如往常,還把大皇子又抱在懷裡逗了片刻,才讓奶孃抱走。
秦翩翩依然是隻留了紅衣一人,等到殿內只剩下她們三人的時候,她將那些東西全部都推送到了舒貴妃的面前。
“你要的東西,我幫你拿到了。你看看有沒有少什麼。”她壓低了聲音道。
當看到那幾封捆成一紮的信箋,以及木匣子裡的信物,舒貴妃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她以為自己早就忘了這段過往,但是當她一件件看過那些東西時,塵封的記憶還是一下子湧了出來,將她所有的武裝都擊敗。
所謂的信物,其實都是一些零碎,有玉佩、香囊這些,也有乾枯的花草和楓葉,這些都是她夾在信箋裡的,沒想到也存了下來。
只不過因為這個木匣子被人摔過,裡面的花草都已經碎了。
“奴婢要解釋一句,這匣子拿回來就是這樣,並不是奴婢摔得。”
紅衣看著舒貴妃那副蒼涼的表情,總覺得心情有些發堵,立刻輕聲解釋了一句。
舒貴妃衝著她點點頭,道了一聲謝。
秦翩翩低聲道:“據我所知,半年前景王府發生了一場大火災。皇上對此很關注,特地派人查了,景王的書房都未能倖免,燒了不少東西。那段時間景王和景王妃也頻頻吵鬧,如果我沒猜錯,那場大火恐怕是有預謀的,這些東西應該是藏在書房裡,被人偷走的。”
舒貴妃擺擺手,輕聲道:“你不必說這些話來安慰我,這些東西早該被燒掉了,留著就是一場禍害。”
她深吸了幾口氣,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紅衣給她倒了杯熱茶,舒貴妃連灌幾口,才冷靜下來。
“想必你也知道了,與我有通訊的是景王。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要嫁給王爺,只是父親在景王與皇上之間猶豫。我與景王先相識了,本來就對他有些關注,小姑娘家沒見過什麼世面,很快便陷入了情愛之中。但是我爹覺得先皇那麼寵愛皇上,還有高太后在,那麼景王就與那個位置無緣,所以我嫁給了皇上。”
她慢慢地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這個開頭是秦翩翩的意料之中,畢竟許多世家都想靠女人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嫁給王爺作賭,賭那個人之後會坐擁這萬里江山。
之後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進入王府之後,我與景王已經不聯絡了,我不會給自己的家族惹來麻煩。但是當祝敏實施她那個搬倒王妃的計劃之後,我又與他通訊了。秦驕那邊一看已經泥足深陷了,我得告訴景王,不要惹這個麻煩。可是,結果你也知道的。他惹了,光明正大地去先皇那裡求親,羞辱了皇上,並且讓秦驕成為了景王妃。他在信裡跟我說,他要報奪妻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