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撲倒在床邊,低聲抽泣著:“我的兒啊,你怎麼遇到這種事兒,不過是跟著皇上出去散散心,竟然就把孩子弄沒了。肯定是要要沒有照顧好你對不對?哀家就知道,他們男人都粗心得很,你等皇帝來,哀家替你打他。”
高太后是真的心疼她,秦翩翩這次月事來勢洶湧,疼得不行,臉色也一直不好,再加上心裡存著事兒,看著就更加憔悴了。
她拉著秦翩翩的手,就覺得很冷,嘴上直接怪到蕭堯的頭上了。
要是平時的話,可能秦翩翩還會任由太后嘴上怪一怪,但是這回她心虛,立刻開口道:“不是皇上的錯,是嬪妾太不小心了,早知道就不搭理景王妃了。”
“哎,提起你二姐,哀家就生氣,都是同一個府門出來的,怎麼差別這麼大?她不是個好東西,以前當哀家兒媳婦的時候,就總是橫鼻子豎眼睛的,要不是哀家看在她是要要的王妃份上,肯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的。聽說她也掉了孩子,老天爺都是長著眼睛的,你還年輕,調養好身體,三五月之後又能再懷一個,最重要的是放寬心,不能總想著這事兒,否則就得不償失了。”
高太后是一個很會安慰人的人,她這一長串話說出來,讓秦翩翩又感動又愧疚。
之前她與皇上商量過,假孕這事兒除了如今知情的幾個人,其他人都不要再說了,哪怕是高太后也不例外。
說實話當皇上這麼決定的時候,秦翩翩心裡湧出來的是無數的感動。
她不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讓高太后知道了,高太后會是怎樣一副光景,但是對她的印象估計會大打折扣。
“您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替嬪妾說上幾句話?我知道是我錯了,要不是我爭一時之氣,也不會變成這副光景。您也千萬不要責怪他,沒有孩子,皇上應該是最傷心的,嬪妾只是覺得對不起他,也對不起您。”
秦翩翩斟酌了片刻,才說出這番話來。
她不敢冒險,萬一皇上要是真對她下了很重的處罰,她只怕自己沒熬幾天,就有人踩到她頭上來了。
高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滿口應承下來:“哀家曉得的,會好好去勸他的。你別看皇上平時冷著一張臉,實際上他對喜歡的人都是很好的,嘴上不說而已。他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沒個孩子,哀家都替他急,他自己肯定更急,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結果還沒了。他表現得越無所謂,心裡越在乎,說不定啊都躲在什麼地方偷偷抹眼淚呢。”
高太后輕嘆了一口氣,完全是一副兒子無後可咋辦的惆悵情緒。
秦翩翩的嘴角抽了抽,說起來,對於沒孩子這事兒,蕭堯可真一點兒都不急,他還沒等到這世上配當他孩子的娘呢,誰都沒資格生。
“哀家跟你說,他小時候養了一隻小兔子,那兔子大板牙可愛得很。他很喜歡,每日睡醒就要看兔子,親自給它喂草,後來那兔子忽然發狂咬了他的手指,他被咬得很慘,我看到了抱著他哭,要把那兔子給殺了洩憤,他卻不讓,說等他手指好了,親自打兔子。最後那兔子還是死了,是被人下了藥才發狂的,不過藥量太重了。”高太后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聲跟她講蕭堯兒時的故事。
“他看到小兔子死了,只是讓張顯能把兔子給埋了,沒說什麼話。結果他半夜跑不見了,把值夜的人嚇個半死,都吵到我這裡來了。我一巴掌把先皇拍醒,和他披起衣裳就出去找人,結果他正趴在小兔子的墳頭上哭呢。哎。”
高太后邊說邊長嘆了一口氣,他們家要要好的時候千般好,壞的時候恨不得找個鍋鏟鏟他的頭。
秦翩翩心裡有些堵得慌,聽完這個故事,再想起皇上雖然對她惡聲惡氣,但是終究沒有丟下她,還給她擦眼淚,她就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聖旨到——”
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唱喏聲,秦翩翩和高太后對視了一眼,她立刻要下床接旨,卻被高太后一把按住了。
“做什麼呢,你身子不好,就這麼接旨,哀家允了。”
秦翩翩被按著起不了身,來傳旨的是張顯能,看到這副場景,眉頭都沒挑,顯然是心裡早就有了準備。
在宣旨之前,張顯能看了一眼秦翩翩,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婕妤,您坐穩了,柳蔭,備個熱茶給婕妤,待會兒可能要喝上一口壓驚。”
他說完這句話,就展開了聖旨宣讀,根本不給其他人插嘴的機會。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氏翩翩,恃寵而驕,欺上瞞下,弄丟了朕最重要的東西,不成體統。降位至正六品貴人,保留其封號與寢宮,望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