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師太已經喊不出聲了,臉上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原本還生龍活虎地求饒,現在被打得完全沒有脾氣。
他徑自走了過去,欣賞了片刻如今清風師太的醜樣,才道:“皇上說了,師太罪孽深重,妖言惑眾。枉為出家人,總共三十大板,這一半在皇太后宮中杖責,另一半則留到靜思庵再打。若是中途承受不住了,可以停下來,過幾日再打。”
一直等清風師太這十五板子打完,張顯能才揮了揮手,讓人把清風師太送走。
這十五板子已經快要了清風師太的老命,從後背一直到屁股都已經皮開肉綻了,宮裡的杖責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真是能把人給活活打死的。
張顯能到了賞桃閣覆命的時候,秦翩翩已經靠在蕭堯的懷裡,被他抓著手指,一點點挑動著琴絃,殿內發出一陣陣斷斷續續的琴音。
只不過這架琴,由皇上彈奏,就無比的動聽,但是到了桃妃娘娘的手裡,那就是暴殄天物的架勢了,著實的刺耳。
最後就連蕭堯都已經放棄了,他輕嘆了一口氣,抓著她的手指翻來覆去地看。
秦翩翩有些心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是跟皇上彈的是同一根弦,人家演奏出來的就是天籟之音,到她這裡就像老驢拉磨一般痛苦。
“皇上,臣妾都說了,這雙手啊也就是中看不中用。您還是別為難臣妾了,況且蕭家的孩子不一定要會彈琴吧。這東西也就陶冶一下情操,會就會,不會就拉倒。”
秦翩翩想要把自己的手給縮回來,不過蕭堯並沒有讓她如願,相反稍微用力地抓住了,似乎想要仔細研究一番。
他看了半晌,最終長嘆了一口氣道:“你說這雙手是蘿蔔乾,還是自誇的話了。別羞辱蘿蔔乾了,這分明是豬蹄子,除了拿吃的,其餘什麼也不會。”
他這話剛說完,周圍伺候的幾個宮人,就有些忍俊不禁起來。
但是害怕自家主子翻臉,因此都低著頭,死死地憋住笑。
秦翩翩瞪大了眼睛看他,臉上帶著幾分不忿的表情。
“豬蹄就豬蹄,還不是要豬蹄給你生孩子!”她如今倒是會反擊了,無論什麼事情往孩子身上扯,蕭堯就得退步。
果然一聽她這麼說,蕭堯立刻軟了下來,伸手輕輕地摸上了她突起的小腹,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
“俗話說技多不壓身,如果她是個小公主,不學倒罷了,看中了哪個駙馬,朕替她搶回來就行。可他若是小皇子,那就得學了。畢竟搶人家姑娘不太好,萬一那姑娘要是有了別的心上人,那就更糟糕了,那心上人如果還是個有本事兒的,你說說這大燁朝的根基還穩嗎?增加造反的危險。”
蕭堯單手摟著她,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秦翩翩聽完之後就愣住了,還有這種說法。
只不過不學一個琴而已,皇上都已經上升到大燁朝要完蛋的地步了,頓時她這心裡就負罪感滿滿了。
“要不臣妾再忍忍,努力學一下?”她弱勝弱氣地問道。
她也想彈好聽的曲子啊,什麼高山流水覓知音這種,最好學成之後還能與皇上合奏一曲,這簡直就是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美好啊。
可是她不會,在這方面就是缺乏天賦。
蕭堯認真地看了她幾眼,視線又停留在她細長好看的手指上,最終搖了搖頭道:“你能忍,朕不能忍啊,太難聽了,聽多了胃裡難受,想吐。”
秦翩翩立刻大丟白眼過去,並且對他這話十分的不滿。
好你個二狗子,是你飄了,還是我秦翩翩扯不動狗鏈子了?
她冷哼了一聲,還就一本正經地坐好,雙手放到了琴絃上,邊回憶著蕭堯方才教的東西,邊認真地彈奏著。
結果她才彈了半首曲子,蕭堯就啞著嗓子跟她講:“談完它,朕去去就來。”
說完之後,他就一路狂奔地衝了出去,完全不顧扯到蛋的危險。
秦翩翩一臉發懵,有些無語地問道:“他怎麼了?鬧肚子了?”
柳蔭嘴快地接了一句:“不是吧,估計是去吐了,主子彈得——”
她這“太難聽了”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見秦翩翩猛地回頭,怒視她。
柳蔭是個有眼色的,立刻改口道:“主子彈得太好聽了,皇上可能有些不習慣。”
秦翩翩勉強地點頭,語氣生硬地介面道:“他可能害喜了,要不然吐幹嘛。”
她這氣呼呼的話,還真沒人敢接。
秦翩翩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