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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顯國公府已然脫不了干係。我只想――當日姑娘似是也在那附近,可否看見了什麼?不瞞姑娘,國廷不願娶秦姑娘。”

換誰也不會願意啊!綺年嘆了口氣:“說起來,秦姑娘所謂的遇了歹人,與她的丫鬟死在顯國公府,恐怕是兩回事。只是――我若將當日所聞所見說與世子,世子出了這門,休再提我名字,我更不可能去做什麼證的。”

趙燕恆失笑:“我自然不會要姑娘去做什麼證。到底是事關秦姑娘的閨譽,豈有對簿公堂之理呢?”

“還有――”綺年突然想了起來,“我那個銀香薰球,也請世子還我。無論是青雲庵還是上元節之事,我統統都不知道。”

趙燕恆倒笑了:“這豈不有些自欺欺人?”

綺年苦笑:“世子明鑑,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那些秘事我實在不想知道――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趙燕恆斂起了有幾分戲謔的笑意,眉眼間倒帶出一絲苦意來:“誰不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呢?安穩是福,可未必人人都有。”

他突然發這麼一番感慨,綺年倒有幾分尷尬,拿起桌上的茶隨便地喝了一口,清清嗓子:“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只求個心安罷。”

趙燕恆瞧她片刻,展顏一笑:“說的是,心安即好。”

他生得俊秀,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就顯得線條有些單薄模糊,但凡有人見他,一則被他世子之位逼得不敢多視,二則因他久病之名,不免都只會注意他的病態。如今這展眉一笑,居然平添了幾分神采,跟剛才竟然有幾分判若兩人的模樣。

綺年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第一次見面在東陽侯府的假山之內,雖然說是見面,其實連個臉都沒見著。第二次則在青雲庵,別說趙燕恆當時臉上抹得烏七八糟,就算是他沒抹成花臉貓,那種情形之下綺年也只顧得上緊張,顧不得欣賞什麼美男子了。倒是此刻,她倒得以從容地端詳一下這位“病名”遠揚的郡王世子:“世子今年去山西……”

綺年一說出這句話就不由得後悔了。瞎打聽什麼呀,嫌知道得不夠多,死得不夠快嗎?不必說路上的山匪流民,也不必說趙燕恆帶著傷回到京城,單說上元節她去接頭的居然是皇長子妃,這事就必然不是人人都能聽的!不過趙燕恆卻只是坦然一笑:“正如姑娘方才說的,不過是求個心安。國家如此,政事如此,不說什麼匹夫有責,只恆忝居其位,不能袖手旁觀而已。”

我沒想誇獎你啊親……綺年低頭無語,半晌才嘆了口氣:“其實秦蘋的事是這樣的……”

☆、66 人生難得知心人

秦蘋的事說起來簡單;只需要聽見的那幾句話就足以證明,秦蘋也許得到了東陽侯的授意;也許是身邊的丫鬟挑唆,反正是企圖賴上金家了。

要依著綺年說;這個計策不見得多麼高明,可是用在金家實在是歪打正著。想想吧,若換了別人家;這種事莫名其妙地賴到頭上來,推都推不迭呢,偏就有金大奶奶那樣的人,居然硬生生地攬了下來。更別說當日還真的有歹人藉著喜宴的機會混進了府裡,秦蘋的丫鬟都被殺了,導致這件本來是無中生有的事;現在卻變成了鐵證!

“顯國公打算怎麼辦呢?”綺年雖然想著不要問不要問,但想起許茂雲,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秦蘋出身實在平平,按說是配不上金國廷的,可是如果東陽侯出面,那這事還真不好辦。而且掛著東陽侯侄女的名義——雖說是個遠房的——要納她做妾都不怎麼好說呢。

趙燕恆眉頭也皺得很緊,嘆了口氣:“實在是太過湊巧了……”

綺年忍不住說:“難道就沒辦法了?”

趙燕恆微微揚了揚眉。他臉色過於蒼白,就顯得眉睫特別的黑而清晰。偏偏他還生了兩道好眉毛,筆直濃黑,眉尾收束如劍,輕輕一揚就帶著幾分鋒銳的味道:“周姑娘很關心國廷?”

這是什麼話,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關心金國廷做什麼?綺年立刻拉長了臉:“世子切爀胡——請慎言。”本來想說叫他切爀胡言亂語的,話到嘴邊想到了此人是世子,萬不可因剛才多說了幾句話就忘記了兩人之間身份上的天差地別。

趙燕恆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國廷為人端方,理當擇一良配。似秦蘋那等女子,縱然其舉止並非出自本心,卻也不堪抬舉。”

這跟我沒關係好嘛,我是蘀許茂雲擔心啊,要不然金國廷要娶誰關我毛事啊!

綺年在心裡吐著槽,卻不想趙燕恆又拋了一句:“聽聞周姑娘年已及笄,不知可曾訂下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