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渾身的感官都在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黑暗中突然傳來急切的聲音,尾音帶著顫抖。
宮女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看向剛才聲音傳來的黑暗角落,手伸向腰帶,警覺地看著。
“不是她,她怎麼會再回來?”聲音帶著極度的失望,聲音越來越低,直至不聞。突然,她厲聲道:“你是誰?誰讓你闖進來的?滾出去!”
宮女終於聽出了這正是剛才與中宗對話的上官婉兒,懸著的心狂跳了起來,不退反進,急迫的問道:“你說的她是誰?是敏敏嗎?她在哪兒?”
上官婉兒愣了一下,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在思索著、審視著。終於,她緩緩走出了那片黑暗,直直的瞪著這個陌生的女子。她的樣貌平平,但那雙大大的杏眼閃現了太多的執著和堅決。不知為什麼看到她,就會想到敏兒,雖然她們的眼神不一樣,但眼中都有深深的東西,讓她移不開眼。
上官婉兒緩緩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她,道:“你是來找慕容敏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上陽宮,你不怕死嗎?”
淼並不害怕,她瞪大眼睛道:“我既然敢來,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敏敏在哪兒?你們把她藏到哪兒去了?”
上官婉兒嘲諷的看著她,笑道:“好大的口氣!如此大言不慚,我倒是猜出你是誰了,敏兒的表妹,張柬之府的奴婢,跟臨淄王關係很好,是嗎?你既然可以進來,那麼臨淄王脫不了干係。他雖貴為郡王,卻不是皇子,即便是皇子,他也脫不了罪責,你說呢?”
淼一時語塞,緊咬下唇,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上官婉兒果然厲害,她不該輕視的。她注視著婉兒,心裡想著對策。
上官婉兒卻輕鬆的笑了起來,道:“你真是個有趣的孩子!怪不得會成為敏兒的好朋友,你們很像呢!”她說完,轉身往內室走去。
淼看出她沒有惡意,急急地追了一步,叫道:“請留步。對不起,我剛才的語氣不好,冒犯了你,希望你原諒。”她頓了頓,誠懇地道:“敏敏出宮見我時,時常提到你,她說你幫了她很多,也教了她很多,她很感激你。如今,請你幫幫我,告訴我她的下落,好嗎?”
上官婉兒停下了腳步,咬了咬唇,眼中再難掩飾複雜的情緒,許久,才輕聲道:“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淼的眉頭緊緊皺起,又往前邁了一步,道:“那你能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會失蹤的呢?為什麼對外宣稱她回長安守陵了呢?即使,即使真要除了她,也該有理由吧!”
上官婉兒長長嘆了口氣,只說了一句,“你隨我來。”說著輕步盈盈的往內室走,走進了女皇的寢殿。
淼只想多收集些訊息,不多想便跟了進去。寢殿內瀰漫著一種奇特的香氣,不同於一般的檀香,也不是藥香,奇奇怪怪的讓人說不上來。
上官婉兒走到女皇的床榻前,輕輕撩起紗帳,看了女皇一眼,便從女皇的枕下取出一個荷包,才輕輕的放下了紗帳。走到淼的面前,將荷包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倒在手心,一塊晶瑩透亮的玉佩靜靜的躺著。她對上淼疑問的眼神,輕聲道:“就是這個害了她。”
淼怔怔的看著她掌心的玉佩,晶瑩溫潤,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玉佩。上面精雕細刻了一隻涅磐重生的鳳凰,栩栩如生,鳳舞九天。只是這塊白玉隱隱透著血色,便成了浴血的鳳凰,讓人心驚。她不解的看著婉兒,等待她的下文。
上官婉兒將玉佩吊起,仔細看著上面的鳳凰,平靜地道:“這塊玉佩很有來歷。當年先帝高宗寵愛蕭淑妃,更曾動過立蕭淑妃之子素節為太子的念頭,對另兩位淑妃所出的公主也是寵愛有加。那時,西域進貢了上好的羊脂白玉,先帝便要工匠雕刻兩塊鳳佩賜予兩位小公主,昭示她們身份的不同。可是沒過多久,物是人非,兩位公主便被打進了掖庭宮,在那裡一呆就是十九年,但這兩塊玉佩卻一直跟隨著兩位公主一直到她們出嫁。”她停了一下,靜靜的看著淼。
淼對於這個故事並不陌生,不僅是史書如是記載,而敏敏也告訴過她吳名的身世。可是這塊玉佩又怎麼會跟敏敏有關呢?淼突然瞪大了眼睛,吳名是蕭淑妃的子孫,玉佩自然會傳給他,那他如果將玉佩送給了敏敏呢?武則天對敵人向來是斬草除根的,莫非——
上官婉兒看著她臉色的變化,嘴角帶著難以捉摸的笑容。“你們似乎對皇宮裡的事了若直掌,難道皇宮裡的事在民間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