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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一身黑色的西服,而她一件白色的小禮服,黑白相襯,定格在了照片裡。

【vol。2】

胃裡有些難受,整個人昏沉沉的。她伏在冰冷的大理石洗手檯上,沁涼的觸感讓自己稍稍清醒了些。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寂落的眉,落寞的眼,是自己又好似不是自己。她微微扯了扯嘴角,鏡子裡的人也苦澀地笑了笑,但那笑意清淺至極,怎麼也無法蜿蜒到眼睛深處。

出了門,扶著牆走了幾步,轉彎處有一個熟悉的人影忽然出現在了面前。那人伸手擒住她的手,用力一拖,將她拖進了邊上的樓梯間。

她用力一扯,可他握得極牢,竟怎麼也扯不出來。她摸著頭,低聲道:“你放開。”言柏堯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聲調極冷道:“你跟我保證過什麼,你不記得了嗎?”她抬了頭,聲音上揚了些,迷濛地看著他:“你先放開我。”頭好像越來越暈了。

其實方才在臺上他早就察覺她喝了酒,臉色如胭脂暈染,緋紅一片。此時酒意似乎更濃了些,眼眸流轉間,一片水漾迷濛,看在他眼裡有千般的風情萬種。

他在看到她那一剎那,才知道自己這段日子以來有多麼渴望地想見她。今天在電話中得知上海分行有這麼一個酒會,就乘了專機過來,卻是隻為了,只為了能看到她,能見她一面。哪怕就一眼,他也覺得甘之如飴了。其實他也不能確定是否能見到她,可他還是推掉了所有預定好了的行程,趕了過來。

她與他,現在已經再無半點牽扯了。可他卻竟然思念如昔,那麼想見她——他大約是瘋了。

在進來後的第一時間就不停地在找尋她的身影了,後來在不遠處看到了她和柏天,兩人有說有笑的,柏天還偶爾幫她夾菜,遠遠看去如一對登對的熱戀情侶。

他越想心中越覺著惱怒,依舊不肯放手,兩人對視著,樓梯間裡十分靜匿,不時地能聽到一門之隔處傳來細碎雜亂的腳步聲。他回了神,拉著她的手,抬步沿著樓梯而上:“跟我來——”

他的手溼熱溫暖,肌膚接觸之處,隱隱有電流透過。他如此地霸道,一直拉著她不放開,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級樓梯,他終於推門而出,來到了一個走廊,又走了幾步,在一處房門前停了下來,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卡,門應聲而開。

他將她拉了進去,“砰”的一聲用腳地踢上了門,這才鬆開手。她踉蹌地退了退,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他卻趨前幾步,欺了上來,眸光冷凝地盯著她,但裡頭卻分明又有火星閃爍。她慌亂地往後又退了一步,背抵住了牆面,已無法再退了。

他卻又步步逼近,冷冷地抬了抬眉毛:“汪水茉!你答應過我什麼?要不要讓我來提醒你。”他的臉黑沉沉地壓了下來,近得只要她微微一抬鼻尖就可以碰觸到,呼吸淺而急促,竟也帶著濃濃的酒味,大約是也喝了不少,微癢地噴在她臉上,忽急又忽緩。

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暱,彷彿從未別離,令她生出異樣酸澀,頭昏沉沉地漲得更難受了,連他的臉也模糊起來,她閉上了眼睛,別過頭去,試著解釋:“我不是……故意的……碰巧……”

他眯著眼睛道:“碰巧?碰巧遇到的!你把我當傻子嗎?”她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猶如透明,近在咫尺間,他幾乎可以想象出那種柔膩的觸覺,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動了動,竟想去觸控。

他怔了怔才驚覺,用力將雙手捏成了拳頭,想不到她至今對他還有這樣的影響力。見她閉著雙眼,眉頭緊蹙的樣子,知道她是因為酒勁上來了,所以難受。越發惱到了極點,有些咬牙切齒地冷聲道:“你不知道自己那點破酒量嗎?還敢喝這麼多?”

她閉著眸子,良久不語,整個人軟軟地靠著牆慢慢滑倒了下來。他忙伸手一把抱住,只見她的眉頭依舊微微皺著,呼吸平和舒緩,居然是已經醉倒了。他惱到極點,恨到極點,氣到極點,可不知為何卻又有些想笑。就這麼定定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臂彎中的她,連分毫移動也不捨得,就怕把她給弄醒了。

好一會兒,她大約是不舒服了,頭輕輕地動了動,本能地想要尋找一個舒適的姿勢,像只惹人憐愛的小貓咪。

手指終究還是緩緩,緩緩地伸了出去,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慢慢地觸碰到了她的臉,他的嘴角輕輕地勾起彎彎的弧度,果然還是跟記憶深處的一樣,溫潤滑膩,彷彿是上好的玉石,讓人流連不已,不願離去。

指尖一點一點地向下,從光滑的額頭,微翹的鼻間,一直移到了緋紅鮮潤的唇瓣上——他的喉結動了動,困難艱澀地嚥了一下——她的唇如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