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吃太多幹地點心,等會還是先吃點粥比較好。”範小魚提醒道。
“澈兒呀,這位姑娘是你的丫頭嗎?”老婦人這才發現還有另一個人。仰著瞎眼問道。
丁澈看了一眼正衝著他做了個鬼臉的範小魚。微笑道:“不,她是我的朋友。叫小魚。”
“啊,是澈兒的朋友嗎?那老婆子可得好好看看。”老婦人頓時又激動了起來。舉起一隻手試圖摸索到範小魚,喚道,“小魚姑娘……”
“嬤嬤好。”範小魚只好湊了過去,在丁澈身旁半蹲了下來,讓她乾枯地手碰到自己。
這一接近。立時感覺老婦人地異味更重,但當著丁澈的面,又不好意思屏住呼吸,只得盡力忽略。
“好好好,乖孩子,”老婦人地手哆嗦著一點點地摸過範小魚的臉,老臉上滿是喜悅,“澈兒呀,這一定是位漂亮地好姑娘是吧?”
“是。”丁澈含笑看了一眼紅著臉的範小魚。目光異樣的溫柔。範小魚忙垂著眼,有些心慌地不敢接觸他的眼神。
“不但人好看。心底也善良。”老婦人好像會摸骨似的,歡喜地宣佈,改抓住範小魚地手,慈愛地輕拍著兩個年輕人,忽然又傷心了起來,“澈兒呀,我聽說你跟那個老乞丐走的時候,連一個丫環僕人都沒帶,可憐我的澈兒,你當時一個人都是怎麼過的呀?”
對哦,當年他這個貴公子是怎麼生活的呢?以那怪老頭的脾氣,絕對少不了要他伺候的,真不知他是怎麼過來的?範小魚也不禁好奇地看向丁澈,睜大了明媚的眼睛無聲地詢問。
“凡事總有個開頭,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丁澈微微一笑,反過來勸慰傷心地老婦人,“嬤嬤,您不要為我擔心,我現在不是好好地麼?而且,要是沒有這幾年,澈兒也不會明白很多道理,學會很多東西。”
他半個字也不提苦字,卻惹得老婦人心疼不已。
“想當年你爺爺沒有罷相之前,咱們丁家那是何等的榮耀,何等地受人尊敬啊……”老婦人顯然是寂寞了太久,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聽自己說話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當年最疼愛的小公子,頓時嘮嘮叨叨地一直說個沒完,同時還時不時地拍拍兩個人的手,害得範小魚也只好一直蹲在她面前,不忍心站起來。嬤嬤,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還是說說您吧!我今天才打聽到您住這裡,您怎麼會住到這裡呢?這幾年您都是怎麼過的?”
丁澈歉意地看了一眼範小魚,範小魚回他以一個微笑,看著他如此神色自如地在老婦人膝下承歡,她忽然覺得老婦人的味兒也不是那麼燻鼻了。
“唉,怪只怪老婆子當年瞎了眼,相信了那個殺千刀的沒良心的兔崽子……”提起自己的辛酸往事,老婦人又是傷心不已,將事情一一說出。
一個時辰後,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吃飽後人容易犯困,老婦人雖硬撐著不肯睡,丁澈卻不忍心,輕拂了她的睡**,好讓她可以好好休息。
走出充滿黴臭的屋子後,丁澈默默地站在破爛的籬笆牆邊。
他今天穿了一身青白色的長衫,長衫得體地貼著挺拔的身姿,偶爾被秋風拂起飄飛,再加上四周的蕭索的秋景,竟彷彿有一股與年齡不為相稱的淡淡滄桑。
範小魚走到他身邊,柔聲勸慰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不過過去如何,你現在不是已經找到她了嗎?”
“我小的時候,在父母的身邊不多。因為父親身體不好,母親照顧不及,因此大半的時間都只能把我放在祖父的身邊。後來父親外任,母親隨同,見面的機會就更加少了,家裡雖有奶孃丫環,可真正把我當親人看待的卻只有我父親以前的奶孃。丁家敗落後,爺爺看在嬤嬤照顧了我和父親兩代的份上,給了嬤嬤一筆相當豐厚的養老費。”丁澈沒有轉頭,只是專注地看著無限湛藍的天空,清越的嗓音略略低沉地緩緩訴說,“我原本以為嬤嬤老來有靠,可以衣食無憂地得享天年,卻不曾想就是這筆錢,反而害了嬤嬤。”
範小魚沉默了半響,才道:“有些事情不是人為所能控制的,何況這些是當初你們也無法預料,你無須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當年丁家並沒有薄待老婦人,只是老婦人很不幸地有一個表面忠厚,實際上卻賭博成性的侄子,不但填上了老宅和老婆,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若不是因為當年的一個手帕交還惦記著姐妹情份,頂著兒女的反對收留了她,哭瞎的老婦人恐怕早就餓死凍死了。
人各有命,尤其是對於一些沒有特殊自保能力的老百姓來說,在命運面前,更是軟弱無力,幸好,她不是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