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澈再三保證,臨別時範小魚又逼著他答應每天在牆上的小機關裡放張紙條報平安,可是回到盧府後,範小魚心頭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焦躁感,總覺得好像要生什麼事情一般。…
這種感覺讓她很是坐立不安,換回女裝後,便索性打算去嶽瑜那邊瞧瞧,不管怎麼說,一旦毒藥研製出來總能多一份把握。
“嬌嬌姐姐,要是羅哥哥知道我們偷偷地拿了他箱子裡的東西,會不會生氣啊?”範小魚剛走出女眷所住的院子,欲向隔壁的男客小院走去,就聽到前方迴廊處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卻是憐兒的聲音。
“噓,輕點,不要讓別人聽見了。”上官嬌慌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捏緊了袖口,小聲道,“我們只是拿來玩一玩,明天就放回去,羅哥哥他不就不知道了麼?”
“嗯嗯,嬌嬌姐姐,那你教憐兒怎麼開鎖好不好?”憐兒果然放低了聲音,卻掩不住語氣裡頭的興奮。
“你還小,等你以後長大了我再教你,嘿嘿,這可是我的拿手絕活,以前我娘和我大哥老把我關起來,可沒次都被我逃了出來。”上官嬌難得碰到一個可以炫耀的物件,儘管對方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也感覺特別的有成就感。
“這麼說,普通的鎖還鎖不住你了?”“那當然……呃……師父姐姐……”看見範小魚,上官嬌頓時像老鼠見到貓似的全身都緊繃了起來,雙隻手猛地往後一藏,憐兒也一副被抓包的樣子,忙學著做同樣的動作。
範小魚微微一笑,伸出了手掌。
“師父姐姐……你……你這是做什麼?”上官嬌結結巴巴地道。
“你說呢?”範小魚似笑非笑,眼底卻沒有笑意,本來上官嬌帶著憐兒再胡鬧她也沒空多管,可她們居然從羅的箱子裡偷東西。這還了得?
上官嬌咬著唇,遲疑了半天,終於把袖子裡的東西取出來放到範小魚手上,憐兒一見,也忙交出自己的那一份。
範小魚一看。卻是兩隻雕刻地栩栩如生地木頭小狗。一隻小些。一隻則大些。
多年前那個第一次遇到羅地生日記憶突然就這樣躍入了腦海。陡然地撥了一下心絃。那一年。他送給自己地生日禮物就是一隻木頭小狗。但比起那一隻。如今地這兩隻手工明顯已成熟許多了。
“以後不許再隨便進別人地房間。更不許隨便動人家地東西。知道嗎?”範小魚微微恍惚後就回過神來。板著臉就是一通好訓。
一大一小兩個丫頭連忙點頭。
“好啦。去吧!”範小魚摸了摸憐兒地頭。微笑著正準她們擦肩而過。忽然現上官嬌地另一隻手看似換護著憐兒。實際上卻怪怪地。
“還有一……”範小魚看著落入自己手中地贓物。話語卻陡然遏住了。
這是一個人像,她地人像,雖然只有三寸多長,可那微笑的神情,還有那簡單的式和衣著,卻儼然是一個濃縮的自己。
“這樣的木雕,箱子裡還有好幾個。”見到另一個木雕也落到了範小魚手裡。上官嬌反而平靜了下來,說完這句後,嘴唇蠕動了幾下,彷彿還想說什麼,卻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儘管心裡湧動著有些酸澀的感覺,但表面上範小魚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若無其事地笑道:“哦,兒本來就擅長雕刻,鼕鼕那裡也有,你們要是喜歡。等你們的羅哥哥回來後請他給你們也雕一個。不過,以後你們可不能再去偷他的東西了。”
“小魚姐姐,等羅哥哥回來。真的會給憐兒也做一隻小狗麼?要是憐兒讓他做別地,可不可以啊?”憐兒開心地問道。
“當然可以啊。羅哥哥是個好人,他一定會答應你的。”範小魚看了看低頭不語的上官嬌。又說了兩句就急步走開了。
等到她走進了男客的院子,上官嬌才有些悶悶地抬起知的憐兒,還曾經為了替表姐尋找幸福獨自離家,當然早在看到羅那些雕刻時就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是……想到範小魚和丁澈,上官嬌忽然覺得心裡一痛,羅哥哥好可憐啊,他這麼痴情地喜歡師父姐姐,卻……唉……從來不知憂愁是何物的上官嬌,忽然間有了一種別樣的情緒。
另一邊,匆匆邁進院中的範小魚也在嘆息,只是,她的嘆息裡更多地是無奈,不論是對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羅,還是為眼前屋子裡那個因為她的一個請求就日夜不休的嶽瑜,她註定都是要辜負他們的一片痴意了。
只因,她沒有三顆心,更學不會兼愛,既然給不了,那就只能硬起心腸,只有這樣才能不會有長痛。
先去羅房中放回三個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