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他之所以能和載灃掰掰手腕,就是因為他手底下還有軍機處這個最高行政樞紐,而之前牢牢掌控的軍機處,現如今已經讓出了半壁江山。
所以,得到這個訊息的奕…劻,陷入了深深的失落當中,幾天下來臉部始終陰沉著,打壓毓朗,他看似獲批頗豐,但得到的僅僅是個虛名,毫無疑問,他的處境已經日趨孤立,這個時候,他甚至開始懷疑過早和載灃撕破臉皮是否真的合適。
沒了袁世凱,沒了那桐,沒了徐世昌,也沒有楊士驤,僅僅有個世…續也是孤掌難鳴,隨著北洋集團的四分五裂,奕劻在朝中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葉開的等待沒有白費,而載灃也沒有想到勝負關係的轉換會如此迅速,僅僅兩個月,他就看到了成效。
一看到局勢對自己不利,奕劻索性玩起了老一套,任命戴鴻慈的詔書一到,奕…劻就上表稱病,一個人躲在家裡,靜觀外部事態發展,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轉移別人的視線,特別是載灃。
當然,如果奕劻以為這樣就能成功躲避載灃對他的關注,就太枉顧他多年的政治嗅覺了,除了葉開,還有警衛局的幾十雙眼睛盯著他,日夜不停。
乘勝追擊的好時機就是在這個時候悄然降臨。
如果說張之洞的死亡,僅僅在帝國內部引起了一次區域性範圍的震動,那麼時隔二十天後,另一個著名人物的非正常死亡,就讓大清國的周邊形勢驟然緊張。
面對突然而至的事件,這一次,奕劻無論如何是躲不過。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亡國刺客
宣統元年,明治四十二年,公曆1909年10月26日,哈爾濱火車站,大雪甫停。
積雪未消的月臺上,一隊隊俄國憲兵整齊站好,目光警惕,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將人群和即將到來的特殊專列隔離開來,而混在周圍的便衣警探,也用最警惕的目光打量著身邊過往的人流,任何可疑的人都會被直接揪出來,靠在牆上搜查全身,除此之外,每隔不遠的距離,還有敏銳的狗鼻子伺候,勒在軍警手中的西伯利亞軍犬,正不停嘯出花白的霧氣。
現場的安保級別前所未有,他們之所以這樣大動干戈,就是為了迎接一位遠道而來的敵國貴使,而他的到來,將對東北亞的平衡局勢產生重大影響。
這位貴使的名字叫做伊藤博文,職務:韓國首任統監。
北滿重鎮哈爾濱歷來是俄國人苦心經營的地盤,以此為根據點,大軍南下就可以佔據整個東北,吞併滿蒙歷來是俄國的遠東戰略,但天有不測風雲,甲午戰爭後,異軍突起的日本挾勝之威開始染指南滿,雖然最後因為三國的干涉,日本沒有佔領遼東,但也讓雙方的矛盾一下子擺到了桌面上。
而隨後,日俄戰爭的慘敗讓俄熊獨吞東北的野心重度受挫,無奈退守北滿的同時,它再也不能無視這個小個子的東方妖國,兩種不同勢力的博弈,讓本就沒有互信感的兩個強盜,矛盾再次激化。
矛盾的結局自然是兩敗俱傷,俄國因為陷入歐陸爭霸的泥沼鞭長莫及,而日本也因為佔領了朝鮮,急需一段消化時間,再這樣僵持下去對兩國都不利,雙方都清楚這一點。
於是,一次旨在緩和雙方矛盾,重新劃分東北勢力的秘密會議,即將在哈爾濱展開,而這片土地的原本擁有者,卻對此渾然不知。
為了迎接他,俄國方面的接待規格極為隆重,財政總長科格夫佐夫親自到場,現場還有中東鐵路局的總裁,以及大量高階隨員,從人事方面看,這次會議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伴隨著一道尖銳的汽笛聲突然響起,火車緩緩迫近,車裡面的人還沒有出現,附近的月臺上就響起了“啪啪”的照相聲,各國的記者已經嚴正以待,搶先挖掘著最新的訊息,因為不少人是外國記者的緣故,他們是唯一沒有被搜身的團體。
9時30分,伊藤博文的專列徐徐駛進火車站臺,俄**樂隊立即高奏迎賓曲,儀仗隊持槍立正,準備接受檢閱,在眾人的矚目中,艙門緩緩開啟,一個短鬚黃面的矮小老頭,一身西裝,頭戴禮帽,志得意滿地走下火車。
“能在哈爾濱一睹貴**隊的威儀,非常高興。”
伊藤同迎上去的俄國財政總長科格夫佐夫招呼、寒暄,接著,這個老頭面帶微笑,向歡迎人群頻頻揮手,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而有人卻不知麼看。
這一切都看在了朝鮮人安重根眼中,臉上的表情與伊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咬牙切齒,嘴裡唸唸有詞,雖然混在記者席當中,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