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時父母過世時,她的難過心傷。
“爺爺,智爺爺,請保重身體。”
坐在桌邊僵硬著身體的柳松智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闕子墨明智的保持著沉默,嚴格來說,他不姓柳,相對來說只是個外人,能讓他進來必是有話要交待。
果然,聽得柳松君繼續道:“松善……原本不會這麼快走,他那身體還撐個一年不成問題,但是他這個倔老頭,硬是揹著我們做了傻事。”
傻事……柳卿不可制止的想到了別的地方,善長老那樣的人應該不至於吧……
“他用所有的生命為代價,為柳家卜了一卦,當場便嗑血走了。”
“他說,這是他能為柳家做的最後一件事。”
話音一段一段的平實的敘述著,彷彿說的是外人,與他無關的,只是話裡的悲傷無處可藏。
柳松君終於轉過頭來,臉上不要說悲傷,任何表情也沒有,空白得彷彿靈魂都被抽離了,“定王爺,之所以要你來,也是希望你能聽聽,雖然松善卜的是柳家的卦,但是皇家也牽扯其中,聽聽總沒有壞處,希望皇家能大度一些。”
最後一句不那麼恭敬的話闕子墨刻意忽略了,只是低下頭輕聲道:“爺爺請說。”
“松善的原話是:雖然會有波折,但是柳家的這次復出將會是時間最長的一次,也會是歷年中與皇家關係最好的一次,而這一切,都將與卿兒有關,柳家一定要支援卿兒的決定,而皇家,希望能善待卿兒,有卿兒,才能使大預朝更昌盛,卿兒的孩子不宜入朝為官,到孫輩時才可。”
“松善死時,是笑著的。”閉上眼,彷彿又看到了老兄弟的那個笑臉,柳家的卜卦之術只有兩卦是最準確的,一次是卜出來的第一卦,一次,便是死前的那一卦,尤其是後一次,好像是能看到卦中顯示出來的景象,只是這個答案無人能給。
柳卿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那話給壓的,腿都有些軟,闕子墨眼疾手快的扶著她在桌邊坐下來,心裡也琢磨開了,這卦裡的意思是,卿兒是重中之重?說他們的孩子不宜為官,孫子卻可以,這話他卻想得通。
他是位高權重的王爺,希及的身後又是柳家,他們的孩子一出生便註定了是人上之人,要是入朝為官,皇帝不知道是不是還能那麼放心,下一任的皇帝不知道又會如何防著,要是錯開這一輩,到了孫子輩,他都已經交權許久,那他的影響力便要弱上不少,這時候再入朝,確實才是最合適的。
他從來不曾小看過柳家的占卜之術,但是沒想到有這麼精準,難怪能每次都帶著柳家避開兇險,傳承日久。
“爺爺,我……有善爺爺說的那麼重要?”感覺壓力好大,現代確實有許多東西都是能在這裡用得上的,但是她從沒打算全搬過來,古往今來,誰的腦子能如此樣樣皆能?她不想朝著成神成聖的路上走。
柳松君看出了柳卿的忐忑,這個孫女雖然腦子裡究竟有多少東西讓他有些看不透,但是性子卻好摸得很,換成別人做出她那番成績不說驕傲得不可一世,至少心態上是不會如此謙和的,但是她好像不管做出什麼,都是一副再自然不過的表情,真不知道是他們太大驚小怪,還是她太平淡若水。
“你現在怎麼做,以後還怎麼做就行了,松善這些話你不用在意,老夫主要是想讓定王爺聽聽,定王爺,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待卿丫頭,你應該知道,她值得最好的對待。”
“是,我知道,就算希及不能為皇家帶來什麼,我依然愛她,和其他無關。”
“希望你能一直記住今天的話,也希望你能一直這麼堅持,好了,出去吧,我們老兄弟告告別,你們就別在這裡打擾了。”
兩人在床前站定,恭恭敬敬的對著床上仿若熟睡的老人行了禮,識趣的沒有再打擾房內的兩人,退了出去。
把身體重量放到男人身上,柳卿還是有些恍惚,那些話對她的影響遠比闕子墨要大,要是她真是憑自己的真本事讓人如此刮目相看,委以重任,那什麼都不用說,拖著性命也要上,可是她太清楚自己的斤兩了,要是有一天發生意外,她徹底失去曾經的記憶呢?那對她寄以厚望的人該有多失望?
又或者,這只是南柯一夢?掐了把自己的手臂,很疼,說明這不是夢,可要是這只是她夢裡對自己的一個試探,那……
“又在胡思亂想了。”闕子墨無奈的把她攬得更緊了點,“爺爺也說了,你就這麼下去就挺好的,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麼,現在首要的就是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其他事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