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奇聽得梁俞的話,輕輕一笑,當即說道。梁俞的意思他怎麼能不明白,何況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過是演個戲給那些原太平寨的頭領們看罷了。
“什麼證據?”
梁俞緊接著追問道。絲毫不給臺下那些原太平寨頭領插口的機會。
艾能奇從袖中取出一封情報。雙手呈上。
早有侍衛上前,接過情報,遞給梁俞,梁俞開啟,仔細看了看,頓時大怒,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傳給他們看看!”
梁俞冷聲說道。
侍衛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吱聲,弓著身子,雙手接過情報,傳閱給所有頭領。
玄機子接過情報,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遞給對面一個原太平寨的頭領。心中冷笑不止。
於此同時,遠在幾百裡之外的成都。
成都城北門外,端的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送傳旨之人去太平寨招安的儀式正在進行。
“劉大人,此次傳旨之人,可是周王殿下親自點的您,可見周王殿下對大人厚愛,日後,還望大人在周王殿下面前,為在下多多美言啊。”
巴蜀布政使張榮光滿面討好的對劉藝龍說道。
“那是自然,你我同僚,張大人平時對在下的厚愛,藝龍豈敢忘懷。”
劉藝龍很是恭敬地朝著張榮光深施一禮,然後說道。
張榮光滿面堆笑,心中略有得意。
劉藝龍之前和周王同去太平寨,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個回不來了,忙不迭的向朝廷報告,甚至有人主張請朝廷大軍來平叛。
張榮光身為巴蜀布政使,那是巴蜀行政最高長官,豈能不知道如今天下局勢,如今各地紛亂,朝廷兵馬雖多,但大多數被用於北面,抵擋義軍和南下侵犯的後金兵。能用於巴蜀兩地的兵馬少之又少。
張榮光一方面扣下周王被扣押的報告,隨即調兵將出川的所有交通要道全部把守住,然後將周王殿下留在成都的依仗隊伍和部署全部請到一起,商議對策,決定先行等著周王回來,如果周王被殺,則調集大兵討伐梁俞的太平寨。
如果周王被殺,張榮光就這樣直接上報的話,必然遭受朝廷責罰,周王的那些屬官,部下更是難持其咎,甚至全部被殺也不是不可能。
張榮光還親自去劉藝龍家慰問,處置了幾個藉機騷擾劉藝龍妻子和家庭的惡徒。
事實證明,張榮光果然選對了路,不過半個月的光景,劉藝龍帶著周王殿下安然回來。
那些四處叫囂著周王殿下已經死了的人頓時傻了眼,周王朱由魯隨即展現了鐵血手腕,當日拿下了十二個人的烏紗帽,處決了三人。同時好好嘉獎了張榮光等人。
劉藝龍更是感激淋涕,他和周王不同,周王殿下就是死了,留在成都的東西也沒人敢動,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巡察使,若無張榮光相助,他又不在家,妻子老小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朱由魯在成都修養了五天,便匆匆離去直奔京師了。臨行前特地點名要劉藝龍送別,雖然朱由魯無法直接提升劉藝龍的職位,卻將自己手中的佩劍留給了劉藝龍。
要他,節制巴蜀駐軍,但有不從,皆可斬之。
劉藝龍在巴蜀的地位愈發的高漲起來,雖然還是巴蜀三個巡察使之一,但是巡察使中卻逐漸以他為尊,其他兩個巡察使,如果有什麼大事,必然要先請示一下劉藝龍的意見之後,才能處理。
劉藝龍也不推遲,大手將其他兩人的軍務攬了過來,事實上,周王朱由魯臨走之前對他有過交代,讓他節制巴蜀軍權,看好梁俞,如果梁俞老老實實的按照合作進行,那劉藝龍就會被周王調到陝西,如果梁俞不按照合作,有什麼私下裡的動作的話,要立刻向朱由魯報告。
“諸位大人。諸位大人。”
劉藝龍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縱馬前行,拱手喊過了眾人的注意力。
“諸位大人,勞煩相送,天色不早,某這邊出發了,諸位大人還是先行回去吧。”
劉藝龍笑容滿面的看向送行之人,這些都是他和張榮光提拔出來的親信,這兩個月,有著朱由魯的支援,張榮光和劉藝龍兩人放手攬過了巴蜀的軍政大權,張榮光也是藉著劉藝龍,搭上了朱由魯這條線,成為了朱由魯手中一股重要的力量。
“劉將軍慢行。”
“祝將軍一路順風。”
“祝將軍馬到成功。”
送別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劉藝龍一一拱手謝過,隨即撥轉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