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鄰桌的班主任半開玩笑說著,幾個老師也附和著笑了聲。
在他們眼裡,這一對男才女貌,特般配。
夏沐這才回過神,垂眸跟任初對望。
“對不起,咱倆不合適。”她終於開口。
唏噓一片。
圍觀的同學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校草竟然被拒絕了。
壓抑的沉默被一陣輕緩的手機鈴聲打破,夏沐不用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這是她給紀羨北設定的專屬鈴聲。
她摸到擱在包裡的手機,按了靜音。
“任初,你還真傻,趕緊起來吧,人家早跟社會上有錢有勢的男人在一起了,不會看上你的。”坐在夏沐不遠處一個醉醺醺的女生單手支著頭,雙眼發紅,眼底全是對夏沐的不屑與鄙夷。
夏沐直直的跟那個女同學對視。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她也不管。
夏沐在學校有個綽號,冰山美人,就連笑的時候眼神都是淡的,何況現在是這麼一個情況。
宴會廳一下子冷了幾十度。
夏沐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個女同學,她和紀羨北的事就連她宿舍的室友都不清楚,她怎麼會知道?
各種諷刺又複雜的眼神投向夏沐,她倒是淡定,一個字都懶得解釋。
“我看你們今晚都醉了,時間已經不早,別鬧了啊,都早點回宿舍休息吧。”班主任也感覺尷尬,主動站出來圓場。
這邊,任初還是愣怔的看著夏沐。
女同學的八卦聲越來越大,夏沐一直都是老師和領導的驕傲,經常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全國性大學生競賽,成績斐然。
去年還隨學校領導去常青藤名校進行學術交流,全程擔任了校領導的翻譯,標準的純美式發音贏得了在場的一致好評。
她還是每年國家獎學金獲得者,又被評上優秀畢業生。
真要出了跟社會上有錢男人不清不楚來往這樣的事,系裡和學校方面都是臉上無光的。
“行了,你們都別再瞎想八想的。”一向沉默寡言的許曼開口說話,她話從來不多,學習成績跟夏沐和任初不相上下。
八卦的目光全匯聚到她那邊。
連夏沐都看向她,好奇她要說什麼。
許曼也是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人家大一時跟大四的學長戀愛不行?學長現在工作三年,成熟多金有錯嗎?你們怎麼就見不得別人好呢?”
許曼和夏沐關係一般,從來都是被比較的物件,這個節骨眼上,許曼的話就變的格外有分量和信任度。
夏沐自己也恍惚了下,壓根沒想到許曼會給她雪中送炭,又不由皺皺眉,紀羨北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還畢業三年的學長?
來不及多想,她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給許曼。
任初站起來,嘴角扯了個暖意的笑:“這是我第一次送花給女孩子,沒有愛情,我們還有三年多的友情是不是?”
他當初並不是學新聞學,為了夏沐,他轉系了。
聚餐散了。
夏沐打車回到學校,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校園裡比白天安靜許多,她沿著河邊小路往宿舍走。
一路上都有不知名的蟲叫聲,不時還有小飛蟲撞到臉上。
夏沐揉揉腦袋,任初的那些話還在耳邊飄著。
她低頭看看手裡的玫瑰,昏暗的路燈下,還是嬌豔欲滴。
紀羨北也喜歡送她玫瑰,一般都是九十九朵。
當初他追她,每次見面他都送,在一起了,他還是堅持送,後來看久了她對各種花都已經無所謂。
不過手裡的這束花跟以前的都不一樣,是一個少年全部又純粹的感情。
她的宿舍是混住的,有不同系還有不同屆,回到宿舍,大三的小學妹已經睡著了。
其他兩個室友還沒回來,她沒開燈,藉著窗外的路燈燈光,把鮮花放在桌上,對著黑夜發了好久的呆。
手機螢幕亮了,之前調了靜音,夏沐拿起來,是任初:【方便的話,可以出來一趟嗎?不會耽誤你太久,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解釋清楚。】
她也有話要跟他說,回他:【好,在哪見?】
任初:【宿舍東門的河邊吧。】
訊息發出去,任初深呼了口氣,晚上喝了不少白酒,後來又喝了幾瓶啤酒,現在腦仁疼的厲害。
他對著手機愣怔幾秒,又發了條資訊出去:【三叔,我決定了,還是去你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