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彥東把她的床調好,給她蓋好被子。
房間裡一直是沉默的。
任彥東不知道紀羨北跟她之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他不便多問,委婉說道:“你的稜角就不能磨磨?非要硬碰硬?”
夏沐知道他這話的意思:這件事可以去讓紀羨北解決的,可她偏要自己逞能。
她不答反問:“任總,就說你,你這個年紀和身家,還會覺得愛情能當飯吃嗎?還會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嗎?”
任彥東一頓,無力反駁。
夏沐淡笑:“你看你自己都不信,你說你拿什麼來說服我,我能跟紀羨北天長地久?其實你們都清楚,在你們那個圈子裡,沒有幾個灰姑娘能嫁進去,就算是灰姑娘,人家灰姑娘的爹也不是平民百姓。”
安靜幾秒,她說:“這不是紀羨北的錯,其實說到底就是我死要面子,不想靠著任何人,從小就得靠自己,早已經習慣了。”
說話聲越來越小,她強撐著自己把這幾句話說完整。
任彥東看了下時間,他回去還有事,就算沒事,他也不可能留在這裡陪她一夜,“紀羨北呢?我幫你打個電話?”
夏沐搖頭:“他還在忙。”
任彥東問她:“要不要打電話給你家人或朋友?”
夏沐:“太晚了,我也沒大礙。”又催他:“你回去吧。”
上下眼皮直打架,她一直堅持著。
又想起來:“今晚謝謝你,還有上次在上海,都沒來得及謝謝你。”
任彥東淡淡道:“不客氣。”
夏沐視線落在他手腕上,被她掐出了血痕。
道過歉後,“你去護士站那邊消消毒吧。”
“不要緊。”
房間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夏沐後知後覺道:“讓沈總替你解釋下吧。”
任彥東抬眸:“解釋什麼?”
他這樣的男人不會沒有女人,她把他掐成這樣,肯定會被女朋友誤會,夏沐說:“萬一你女朋友誤會了。”
這麼無聊的問題任彥東沒回答。
夏沐見他不語,識趣的沒再多說。
任彥東站起來,看向夏沐:“一會兒你最好打個電話給紀羨北。”
夏沐:“沒事的,有問題我喊護士。”
任彥東點點頭,頓了片刻,還想說點什麼最終又咽下去,離開病房。
路過護士站時,任彥東要了筆和紙,把自己號碼寫上去,又備註:1210病房,夏沐的緊急聯絡人。
把紙遞給護士:“要是有急事打我這個電話,謝謝。”
護士笑著說好。
任彥東又特別囑咐,夏沐還在打點滴,讓護士多過去看看。
他剛抬步就被護士長喊住:“病房裡沒有家屬陪同?”
“沒有。”
“食道和腸胃都出了問題,半條命都沒了,你們的心可真大,一個人都不留。”護士長又提醒:“一會兒真要有什麼問題,醫院找誰去?”
任彥東跟護士長說:“她看上去不錯。”
“硬撐的。”護士長搖搖頭:“沒見過這麼能忍的,再疼也一聲不吭,換一個人,不管男的女的,早就疼的暈過去了。”
任彥東的手指微縮,對護士長說了聲謝謝,又折回病房。
病房裡,夏沐已經睡著,整個人都是虛脫的,睡得很沉。
任彥東站在床邊,這才仔細看她的臉,臉頰上還有淚痕,嘴唇也乾裂了。
這是普通的單間病房,沒有任何洗漱用品,他去護士站叮囑了護士多過來看一下,下樓去給她買東西。
紀羨北還不知道夏沐住院,飯局結束,他到家夏沐還沒回來,打了她電話也沒人接,心正提著時唐文錫給他打了電話。
“哥,你跟夏沐分了?”
紀羨北擰眉:“大半夜的,你犯什麼病了?”
唐文錫好奇:“群裡的影片你沒看?”
“什麼影片?”
“夏沐的,以為你跟她分了,她沒了後臺才拿命拼的。”
紀羨北一頭霧水:“拼什麼?”
“你自己看影片,夏沐這回是一戰成名,我也開始有點崇拜她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你還是問問吧,酒量好的男人這麼個喝法也會被喝死的,何況她一個女人…”
紀羨北沒心思聽下去,直接掛了電話,開始到群裡找影片,爬樓好幾分鐘也沒找到,今晚群裡跟瘋了似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