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回到寢室,倒頭大睡,這才退出房間,守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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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好門,手冰寒刺骨。
閉著眼,雙手握緊,夜語昊雙手抱膝,坐在牆角,靜靜等待意料中的顫抖。
近十年不曾想起此事,現在的反應應該不會像當初那樣激烈了吧。
冷白的指尖,白的發紫。在大雪紛飛中將手泡在池水裡,會被罵是瘋子也是當然的。紅腫的手,痛得好像肉一塊一塊往下掉,可是抖一抖,卻還好端端地粘在骨頭上,血繼續在周身流淌,從頭到腳,髒得想將整個身子都一刀一刀剖開。
噁心感再次湧起,夜語昊幾乎想往外面衝去,跳進湖子,好好地洗淨這身子——雖然,早證明是沒有用處。
已經過了很多年,以為已經忘記了,驀然回首,那個秀麗的孩子還是站在原地,冰薄的長劍如風飛舞,在眾人不信、震驚的目光中,切斷骨,切斷肉,切斷生命。
鮮血噴飛,一身汙垢。血海中,無人敢接近——包括自己的下屬。
驚懼而鄙夷。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就這個娃娃沒有。
御夜使者如此說著,如此評議著。
傷兵殘將,婦孺老幼。無能者哀求的目光,止不住死神的腳步。
他是個無心的嗜血娃娃。
冷……髒……洗不淨的罪。
自黑暗中驚覺過來,一身冷汗。無數的冤魂在夢裡等著向他索命。
從不信鬼,從不信神,對於自己的選擇,他從來不曾後悔過。
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