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當朝首輔,自然也是廢他不得。還有那慶懷王的心腹,汪萼。身為翰林院學士,不說安穩的管理好史冊、文翰,編修好史志、玉牒,偏偏把心思花在如何與他作對上!若非李成周幾次三番保定了這個心腹,也早該被處置了。李成周的下面自然還有些死衷效命的,像之前的楊靖之流,皆是些不知死活的。不過這些個眼中釘肉中刺,謝正卿倒也拔的不亦樂乎。大齊若是沒有這些人,或許每日上朝他反倒會乏味的很。***日影西斜,悅來客棧的天字號房內,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個時辰的姑娘,手指終是動了動。她漸漸睜開沉重的眼皮,這一覺睡的彷彿昏死過去一樣。看看頭頂,那雕工不怎麼精緻的架子床,還有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月白帳子,完全陌生。“唔——”蘇妁艱難的撐起身子,柔靡斜靠在床柱上,仍覺陣陣頭暈眼花。她將這房間細細打量了一番,看似日常所需應有盡有,但又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家。“這是……客棧?”有了這個猜念後,蘇妁立馬扶著柱子下床,蹣跚的走到支摘窗前,往下望了望。呵呵,這條支磯石街她從小便長在這兒,閉著眼都能分清哪門哪院兒是做何買賣的。以她所處的這個位置,顯然是這條街上最大的一家客棧——悅來客棧了。蘇妁雙手扶著窗子定了定神兒,迎面拂來的細風也令她頭腦越發清醒。將先前雜七雜八的夢境撇開後,她漸漸記起了昏迷前的事。“那個王八蛋……”她磨牙切齒的洩了句憤。想起自己好心救了人,反倒被那人下了迷藥給迷暈,蘇妁心中就又氣又委屈!只這是短暫的怨念過了,她心中又生出另一種更可怕的猜念!蘇妁趕忙低頭仔細檢查了下身上衣物……衣衫破了她是記得的,好在除此之外並沒旁的什麼異狀。這衣服若是被人脫過,她定是能察覺出的。而眼下看來,非但自己的衣裳未被人脫過,連那人披給她的袍子也還在。“還好,還好。”蘇妁輕拍著胸口,心中慶幸總算最糟糕的事沒有發生。這麼說來,那人倒也還算個正人……心中剛將這話想了一半兒,便立馬意識到不對,暗暗呸了一聲,將後面二字咽回去了。總不能因為劫匪沒劫色,就反贊劫匪是君子啊。只是令她想不通的一點是,那人為何偏偏把她送到悅來客棧?雖說戊京南部的山區銜接著朗溪縣,送來此地倒也不算遠,但為何不將她往北面的京城送,也不往朗溪縣的其它街道送,偏偏就這般精準的送來了支磯石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