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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卿搖搖頭,篤定道:“臣滴酒未沾,自然沒醉。不願意醒來的是皇上您。”“首輔大人到底想說什麼?!”話已至此,朱譽晏相信謝正卿定是又布了什麼局給他,不免心下生出些彷徨。而謝正卿也不欲再賣關子,微微向後轉過頭去,喚道:“王爺,本首輔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這個感人場面了。”話音剛落,就見慶懷王李成周緩步自風廊處走了出來。謝正卿已特地命人為他沐浴更衣,梳了髮髻,如今乾乾淨淨的來了。“皇叔?”朱譽晏納悶的看著李成周,心道這可是頭一回見人進詔獄走了一圈兒,還能這般體面的站在這裡。朱譽晏原以為謝正卿會將他好一通折磨。謝正卿伸出食指來略顯不滿的晃了晃,腦袋也跟著往前探:“皇上,該改口了~”朱譽晏眉頭緊蹙,如何也想不明白謝正卿想要走哪步棋。這時,李成周撩起前襟欲向皇上行禮,卻被謝正卿伸出胳膊阻了下來。“父跪子,可是會折壽的!”謝正卿邊神色肅穆的說著,邊將李成周已半蹲下的身子扶起。聞言,朱譽晏怔住!既而怒目嗔謝正卿一眼,憤而吼道:“首輔說的這是何話!”“皇上息怒!”雖是敬語,可謝正卿吼的聲量卻遠遠蓋過了朱譽晏先前那句,顯然是有意震懾。“皇上,謝首輔方才說的是實話!”李成周終是開口。先前的行禮僅是出於君臣間的禮儀,可他直起身子後,他與朱譽晏便是仇家。朱譽晏又是一怔,他無比驚奇的看向李成周,如今竟連皇叔也要背叛他了麼?朱譽晏嘴唇微抖,溫言慰問道:“皇叔這兩日可是受了不少苦?母后始終掛念著。”這句提點,顯然是朱譽晏想牽起李成周心中的一絲舊情,讓他再開口時三思而後行。可李成周越聽這話心中越氣,皇上暗中利用了他這麼久,如今還要明著利用了麼?也好,皇上揪住這點不放,他便讓這點成為皇上的死穴!“皇上可知太后為何格外掛念臣?”朱譽晏嘴角強擠出的笑意僵住,皇叔這是打算來個魚死網破了?這種上不得檯面兒的話,他難不成要擺到明處說?“皇上若是不知,臣便稟報與皇上聽。”李成周見朱譽晏是沒話接了,便不疾不徐的緩緩道來。“二十六年前的一次秋獮,當時尚是皇子的先帝與臣,同時喜歡上了安成翁主。後來父皇將安成翁主指給了皇兄為王妃。臣本欲就此死心,可偏偏造化弄人!皇兄在外玉亂時,王府遭遇暴·民圍擊,王妃扮成下人逃了出來,一路逃至臣的府上。”說到這兒,李成周低了低頭,深感汗顏:“而那夜正是端午,臣飲了頗多的雄黃酒,故而犯下了孽事……”“你胡說!”聽到這兒,朱譽晏終是忍不住打斷,憤然的瞪著李成周。可李成周也是有備而來,這些過往□□自不會說謊,故而也是底氣十足:“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太后身邊的李嬤嬤!李嬤嬤是太后出閣時的陪嫁丫頭,自然一切都再清楚不過。”朱譽晏緊緊闔上眼,悲痛至極!他知道李成周所說的皆為事實,這些事他早已從這些年所截斷的書信中得知。只是他一直將這些陳年舊事當成加諸於自己身上的政治籌碼,卻不料今日成了他人攻向自己的利刃!見皇上這副樣子,李成周絲毫未有心軟,只心中暗暗爽快!身為臣子他做不出弒君之事,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仇人逍遙法外。他繼續言道:“後來皇兄回京,臣也唯有忍痛將王妃送回王府。可回去不久後,便傳出王妃有了身孕……”“夠了!夠了!”朱譽晏連連暴躁至極的怒吼,轉身背對著謝正卿與慶懷王!鎮定了良久,他才徐徐轉回身來,一步步逼近至李成周身邊,壓抑而狠厲的說道:“便是一切當真如皇叔所言,你也無法就此斷定那個孩子是你的!”“呵呵,那個孩子究竟有幾成機率是慶懷王的,恐怕這事兒只有問先帝與太后了。”謝正卿語帶輕蔑,與二人苦大仇深的畫風截然不同。“朕這便去問問母后!”說著,朱譽晏就抬腳往殿外走去。身後卻傳來一聲:“遲了。”朱譽晏轉頭看向謝正卿,雙眼中滿布駭然!難道謝正卿竟對太后下了手?便是同時,李成周也同樣錯訛的看向謝正卿,之前可沒聽謝正卿說過太后有怎樣!“二位莫過於緊張,太后身體安然無恙。只不過她在得知此事後,已做出決定去佛華寺修行度過後半生了。”說及此事時,謝正卿的臉上倒是難得的恭敬。他的確是佩服這位太后。太后並不想站出來面對這樁陳年腌臢事。除了自身難堪之外,她還要考慮到皇上。這種事根本不會有定論,只要捅破了便只會淪為民間的笑話,而她無論如何也拿不出實證來證明皇上為先帝的親子。況且一但此事傳揚了出去,太后都髒了,皇上的名譽又能高貴到哪兒去呢?故而她直接選擇出家。這一出家便是看破紅塵,世事再與她無關。便是謝正卿也不能跑到尼姑庵裡去逼問一個尼姑,兒子到底是誰的。不過是誰的又有何重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