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長閣下,大夫說得沒錯。我也是這麼認為。”鄭遠圖太緊張了,“因為他的發瘋不是因為酷刑,是禁藥!以前的魔力增進劑!武炳坤沒有加工,直接給他喝了一大碗藥汁!”
“胡說!那樣誰能不死?戰士都會死!不要說法師了。而且他的兩個職業都是靠精神力的,牧師的精神力本來就雄厚,他能不死?”
他們說的這種藥,以前肯定轟動過,不過是肯定是保密的。成功了,當然要保密;失敗了,那就更要保密了。現在鄭遠圖居然喊了出來。我沒有敢抬頭,但是已經聽到了眾人的嘖嘖聲。看來武炳坤沒有騙我,那種藥的確很可怕。我現在這樣已經是奇蹟了,或許哪天我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停!不要吵了!”主席發火了,“我們華夏怎麼會有這麼殘酷的事情發生?啊?我當時看到他身上的傷,我就覺得對不起人家了。仁義道德啊,幾千年了,毀在我們手裡?”
主席是個好好先生,或許還是個謙謙君子。不過他不適合社會,不論哪個。
“這樣,就照內務部的建議辦吧。……你別說了,邱老,你自己知道他是不是喝了禁藥!我不打算查這件事,傳出去沒人好看。”
結束了,太好了。雖然我現在是個沒人要的廢物,不過我很難保證嚴凌和鄭遠圖不會發神經要求收養我。不過,或許童話的夥伴會收養我吧。再不過,他們能靠得住嗎?嶽宗仕的前車之鑑啊!
今天醒的時間出奇的長,剛好讓我想了很多問題。最近幾次都不做夢了,每次醒來總覺得很失落。多少天了?我走的那天,卡城已經是“風雨欲來風滿樓”,現在呢?什麼形勢了?華夏的主席不是要訪問卡城嗎?去過了嗎?
終於頂不住睡意,還是進入了黑暗之中……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還是在地牢裡,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過既然他們的主席已經決定採用內務部的方案,我當然不必再擔心什麼。或許只是暫時沒人認領我吧,我本就不希望被人認領。離城三十里,我可以慢慢走回童話。雖然一路上的安全和伙食很成問題,但是總比死在這裡強太多了。
地牢並不是很可怕的地方。沒有陰暗得見不到陽光,也沒有潮溼得滴水。我不知道《魔劍》裡有建築物附有地牢,不過我的確是在一個地牢。接近天花板的那個小鐵窗,是我判斷白天和黑夜的工具。偶爾,那裡還有人走過。
這裡或許只是一個大的地下室,被人用鐵欄一分為二。我佔一半,看守我的人和來看我的人佔一半。他們那邊還有一些嚇人的刑具,還好我沒有試過。
某一個晚上,我醒來之後,發現獄卒已經不在了,四周沒有一點聲音,靜得嚇人。我第一次感覺到孤獨的恐懼。
後來,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我被放任躺在床上,每天只有一個膽小的傢伙給我餵飯。為了找一個適當的機會站起來,我等了三次睡醒。那時或許是午後,房間裡有報紙一樣大的一塊光斑。那個傢伙在餵我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湯。湯早已不燙了,不過我還是假裝被燙到,猛地站起,開始在房間裡踱步。從此,我可以自己吃飯了。醒來的時候雖然不長,我總是繞著圈子走路,免得雙腿成了楊思遠那樣。
果然,有幾個人來看過我。他們本以為我從自閉中走了出來,不料只是換了一種自閉的方式罷了。那個膽小鬼很怕我,不用他餵飯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每次,他都是遠遠的把飯放在鐵欄外面,讓我自己拿。有幾次,甚至遠得我都拿不到。
他們不會無聊到每時每刻監視我。即便有這樣的命令,執行的人也肯定會厭倦。沒有人再來看我了。嚴凌也沒有來過。自從只有那個膽小鬼給我送飯之後,我的房間就沒人幫我清理。排洩物的臭氣總能燻醒我,我居然也適應了,偶爾從天頂的小窗裡吹進的風會讓我興奮好一陣。
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醒著的時間越來越短。有一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地上有個圓的黑影,是人的影子。有人在監視我。我沒有抬頭,只是一如往常,開始繞著囚室散步,一圈一圈,總有一天石頭上會留下我的腳印,不過現在還看不出來。
“看到那個傻子了嗎?殺了七個人呢!我每次給他餵飯,他都想殺我,還好我比他強!”
我不認識這個聲音,不過聽起來像是給我送飯的那個膽小鬼。或許他在給他的同伴吹噓什麼吧。不過,我居然被描述成了殺了七個人的殺人犯!算了算,好像至今才殺了五個人啊,其中三個還是替你們華夏殺的呢。
“這裡暗暗地都看不見什麼。我們能進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