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某一天突然猝死在家,他作為當事人,絕對不會感到奇怪。
這天,顧臻一如平常穿著睡袍頭髮凌亂地坐在黑暗中對著發熒光的螢幕碼字,從旁邊看那形象和歡樂谷鬼屋裡的鬼基本沒什麼區別。
黑漆漆的房間裡,突然瀉進來一線光明。
似乎天堂的門突然開了,一縷聖光注入了這黑暗的地域。
顧臻詫異地回頭,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光明亮得迷住了雙眼。
天堂之門前,有一個天使氣喘吁吁地站著。
顧臻眨了眨眼睛,滿心愕然,“方……”
天使突然衝上來,一把抓著顧臻的手,把他扔到了床上。
床嘎吱一聲,似乎不負重荷。緊接著天使脫了外套壓了上來,顧臻伸腿便踹,天使用身體緊緊壓住顧臻不老實的腿,又用一隻手把顧臻兩條手臂按住,拉到顧臻頭頂,牢牢地禁錮住。
“方哲!你抽什麼筋!給我滾開!否則我告死你!”
方哲低聲嗤笑,說:“你看……我總是冒犯你,你就是告了我我也沒錢還你,也還不不清了,不如你就收了我,讓我給你當牛做馬,以身抵債吧!”
顧臻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然後又被怒火取代。
方哲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俯身便含住了男人的唇,顧臻張嘴便咬,方哲吃痛悶哼,卻不鬆口,另一隻手也不閒著,伸進顧臻的睡袍裡,在溫軟柔膩的肌膚上又是摸又是掐。
顧臻被他摸得顫慄,別開頭怒氣衝衝地說:“找死是不是?方哲我告訴你,你活得不耐煩了。”
“我要是怕死,一開始就不找你了。”方哲笑著,氣噴在顧臻耳邊,顧臻身體微一顫,又被方哲吻住了嘴唇。
顧臻掙扎著想抽出手,卻突然發覺手腕上的禁錮解除了,剛想回收甩開方哲,卻被方哲拉住手,按在了方哲的下*體上。
顧臻一愣之下定住了。
方哲輕聲低笑,“終於安靜了……”
顧臻的手有些抖,方哲湊到顧臻耳邊小聲說:“噓……別叫,你不是說我沒有快感麼?笨東西,我也是害羞的啊,你突然光著身子出現在我面前,我怎麼受得了?”
顧臻平生第一次語塞,方哲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說:“笨死了。我喜歡你……當然也喜歡你的身體啊……怎麼會把你當成女人呢?別看我這樣,在學校也是有女孩子喜歡的。要胸有胸,要臉有臉。”
“我就是喜歡你。喜歡你的人,喜歡你的身體。我想抱你。”
方哲臉上有點熱,這麼無賴下流痞子的話要是被宿舍兩個活寶聽見了,此生休矣,肯定要被嘲笑到老死為止了。
顧臻說:“就那個蠢女人?哪裡好了。”
方哲笑道:“嗯。你最好了。”
顧臻說:“神經病。”
“神經病喜歡你。而且神經病現在……想……”
方哲笑得很曖昧,兩人相接觸的身體燥熱不堪。
趁方哲不備,顧臻伸腳把方哲踹開,氣勢洶洶地衝出了客廳。
方哲呆坐在還有顧臻體溫的床上,臉上熱得發燙。
他把頭埋進被子裡,心道:栽了栽了,這下真是栽了。
方哲小同學也是一個純情無比的大學生,沒有簽過女孩的小手,親嘴兒也是第一次,怎麼可能不羞赧?但是如果不這樣做,顧臻這個死鑽牛角尖的人,恐怕是不會相信他了。方哲此舉,確實是冒著被打成馬蜂窩的險,成功攻堅。
方哲小朋友,前路很廣闊,未來是光明的,革命區的天空就在不遠的前方。
背起駁殼槍穿上草鞋,咱們再接再厲。
從此,顧臻對方哲的行動方針就徹底翻了個個,如今見了方哲就跟耗子見了貓,打不過就躲,躲不過就耍賴,但顧臻是一個萬年大宅男,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方哲死皮賴臉地黏上來,顧臻堅決地秉著“四不”的原則,對方哲不理不顧不管不應,任由方哲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方哲變了花樣地討顧臻歡心,不知道顧臻喜歡吃什麼,就今天紅燒肉明天清蒸魚後天隔水蒸雞大後天三杯醬鴨地給顧臻倒騰,買了一個活動式的餐桌,直接把飯端到顧臻房間裡看著他吃。顧臻堅持了兩天,每天把方哲當作空氣,把飯菜當成方哲拉的屎,硬是一眼都沒看,等方哲走了才奄奄一息地打電話叫外賣。
第三天,顧臻打電話去雲南過橋米線,卻被告知:“對不起啊先生,有位先生說不讓我們再給B2201號房送餐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