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壓抑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了,霍然站起來,指著她怒吼,“曹偌溪,你還真是把自己當回事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我是不是深愛曹以沫需要跟你交代?我欠她什麼需要告訴你?”
他的暴躁能夠感染整間屋子,彷彿空氣中都充斥著火藥味,就連呼吸進來的空氣都有那麼一絲的焚心的焦灼。
這不是傅野第一次對她發火,但卻是最嚴重的一次。
她被他指著臉怒斥,她甚至能看見他眼底竄過的猩紅色,恨不得掐死她一樣。
她就這樣無辜而憤然的瞪著男人,瞪著這個兩個小時前還跟自己纏綿恩愛做著最親密事情的男人,偏偏這一刻他為了曹以沫如此大發雷霆。瞪的自己眼睛有些澀了,她自嘲的勾起唇角,冷冷的道,“為什麼不需要告訴我?我現在是你老婆,是你同床共枕的媳婦,我們結婚了!我們目前為止已經結婚五十天了,你記不得了?”
傅野一巴掌將床頭櫃上面的薑湯打翻,“閉嘴!曹偌溪你別特麼給臉不要臉?我為什麼娶你,你心裡沒數?”
盛著薑湯的景德鎮瓷器碗就這樣被揮到了一旁的傢俱上,然後化成了碎片。
曹偌溪的心瞬間裂開一道傷口,就好像那些碎片扎到了她的心裡,感覺到有涼涼的血液流了出來,就連呼吸都緩沉了幾分。她受傷,悲涼,悽楚的咬唇。看著他。
然後,男人的暴躁都是地雷似得,分分鐘把人炸的粉身碎骨。一開始他是在壓抑著情緒,可是情緒一旦被激發出來,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他猩紅著雙眸。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有些話就那麼脫口而出,“曹偌溪,你特麼真是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放肆?是不是給你點好臉色看,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從船尾回來後就一直特麼的擺臉色給我看?我特麼哄著你,讓著你,不想跟你一個女人一般見識。你特麼中邪了一樣,非要問這些問題!我憑什麼回答你?憑什麼提那些事情?”
曹偌溪眸底瀰漫了一片悲涼,眼眶有些發紅發漲,被他吼的忍不住想哭。但是。卻努力的忍著不哭。看他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一樣,陰黑著面孔,似乎將她吞吃入腹一般,她的心裡好疼好痛。她不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有多麼的十惡不赦,即使他不想回答,也沒必要這樣一通暴脾氣。
只能說明,他並不在意她,所以緊緊的護著他曾經的那段過往。連說都不願意跟她說……
她沒再說話,還能再說什麼?說什麼都是自不量力,自找難堪而已!
她微微的垂眸。心痛的身子近乎顫抖。
傅野的怒氣顯然還沒消,“曹偌溪,別自不量力!以後少特麼招我煩!”
拋下這句話,他摔門而去。
門口傳來他開門又砰然關上的聲音,重重的,震動了門板,更震動了她的心口。
曹偌溪把腦袋埋進膝蓋裡,將一切的悲涼和委屈都隱藏在只有自己能觸及的角落了。心裡好難過,好難過。心口堵的更慌,可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就像是傅野剛才說的那樣,當初因為什麼結婚,她心裡有數。
原以為努力了就能靠近,可他剛才那一番話,似乎將她推的更遠了。
哭了,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汩汩的流出來,擦乾了再流……
這一夜,她沒有睡。只安靜而悲傷的坐著,坐的累了就躺下。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可還是覺得冷。只能抱著雙臂,默默的縮在被子裡。那雙空洞而悲涼的眸子,一直睜著……
而傅野,這一夜也並沒有回來。
天亮的時候,她早早的坐起來,換衣服補妝遮住臉上的黑眼圈。今天要回家了,待會出去還要面對傅家人,還要其他的賓客們,她總不能狼狽不堪吧?
就在她剛收拾利落後,響了。她以為是傅野打來的,卻不是,是敬丹打來的。
剛接通電話,就聽見電話裡敬丹激動的哭訴著,“曹曹,你快來!完蛋了!出事了!!你快點過來!我被人qiangjian了!”
曹偌溪慌了。放下電話就直奔敬丹的房間。
一推開敬丹房間的門,曹偌溪整個人都懵了。
房間裡的地毯上,到處散亂著敬丹的衣服。她昨天穿的那件裙子,早已面目全非了,只剩下一團一團的布料,無辜的躺在地毯上。
而房間內的沙發,地毯,床上,浴室裡面到處都充斥著曖昧氣息。
她當即倒吸了一口氣,再抬眸看見敬丹無辜的坐在床上。跟她一樣驚恐的看著這一地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