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呵呵……你用水洗啦?”方卉婷邊笑邊問。
“啊,怎麼啦?”帥朗詫異道。
“那是化學原料,水洗不乾淨,得用酒精溶解,給你……呵呵。”方卉婷把一小瓶酒精往桌上一放,再看蹲著的帥朗,臉色有點像剛從生化危機裡鑽出來的殭屍,再一想那幾副照片,又是掩著前額吃吃地笑。帥朗氣不自勝的一把抓起酒精瓶子,飛也似地又奔出去了。
看來方法對路果真好使,不一會兒帥朗從衛生間出來時已然是神采奕奕,等再回房間裡,方卉婷卻是坐在那等著,帥朗一捂前胸,猛地覺得自己光著膀子頗是不雅,不過不知道泛起個什麼念頭,乾脆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進去了,對於自己的體格帥朗還是頗有自信地,胸肌成型、腹肌練出來的四條,脫光了絕對是個硬派小生的扮相,進了門,帥朗顯擺也似地往床邊大馬金刀一坐,來了秋水盈盈的桃花眼直看方卉婷,卻不料精心的扮相讓方卉婷剜了個白眼,刷聲一物飛來,帥朗一接是件襯衫,就聽這警花姐沒好氣地說著:“穿上,亮膘呢啊……黑不溜秋的。”
敢情是專程送這些來了,雖然沒搏個好感,不過也讓帥朗覺得挺暖心滴,一揚襯衫一套,卻是件警裝的內襯,千篇一律的淡藍色,而且有點肥了,穿上晃悠悠的,毛衣也被染了,只能穿件沒被染的外套了,套好之後,方卉婷指指桌上放的盒飯道了句:“自己吃啊,就這條件,別嫌不好。”
“瞎吃唄,我倒想叫幾個菜,你們管不?”帥朗吃著含糊不清地說道。
喲,方卉婷突然省得,也許是自己有點嬌慣了,而眼前這個勉強算個暴發戶的,骨子裡要比自己還草根,想到此處,乾脆不走了,坐到了床邊,隨意給理了理枕巾,疊好了被子,回頭時,帥朗正愕然的眼光看著自己,方卉婷上下看看自己的穿著,不樂意地問著:“怎麼了?怎麼看人呢?”
“你在家是不是不疊被子?”帥朗問。
方卉婷眼神一怔,很疑問,帥朗笑著筷子指指:“笨手笨腳還疊成這樣,明顯是業務極其生疏啊。”
一說方卉婷再一回眼,被子歪了一角,高低不平,鬆鬆垮垮的實在缺乏美感,好像還真被帥朗說中心事一樣,方卉婷氣咻咻隨手一拉,拉得更垮了,使小性子一般嗤著:“那你自己疊吧。”
哇,太缺乏點溫柔感了吧,帥朗嚼著米飯,側著頭斜斜地覷著警花姐,高直鼻樑、鳳眼含威、眼神蓄忿,英武颯爽兼而有之,啥都好,就是缺了點如水般的溫柔,一句話不對就瞪眼。這不,又來了,帥朗這賊頭賊腦的眼神被方卉婷發覺了,然後方卉婷報之以同是斜眼覷著、白眼剜著的忿容,彷彿被人白吃了豆腐那般忿然之間。
撲哧聲帥朗一笑,收回眼光來了,自顧自地吃著盒飯,方卉婷騰地起身,要走,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騰地坐下了,在同齡人當中,她自忖算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不過僅限於這貨色不在視線之內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這個貨色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方卉婷總覺得自己的情緒平衡馬上就會被打破。
不過,好像這回是自己不對啦,想了想,又回頭疊好的被子,疊得勉強能看過眼,平復了平復情緒,故意問著:“哎,帥朗,大家說你挺有表演天賦的,演死人比真死人還像。”
“呵呵,我的任務是給你送盒飯,那,盒飯領上了,你的演出結束了。”方卉婷取笑道。
“你們別自鳴得意,就沈子易他能抓到端木,端木騙人時候他還沒生出來呢。”帥朗愣眼道,不服氣了,方卉婷馬上刺激道:“是啊,沈子昂生出來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呢。”
“嗯,那倒是。所以我們都不是對手。”帥朗搖搖頭,領教過古清治的水平,要說把全域性看破了,那是假話,不到最後一刻,他們永遠不會亮出自己手裡的底牌。帥朗不信這麼容易,可方卉婷此時似乎也不太信帥朗的話了,反問著:“你爸可也參加在裡面,他也不行。”
“不行。”帥朗搖搖頭。
“為什麼?”方卉婷問。
“他抓過騙子,可沒當過騙子,他憑的是股韌勁,我不否認他有可能抓住,但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帥朗道。
“你怎麼知道不容易?恰恰相反,現在已經很容易鎖定他人了。”方卉婷不客氣地道,像爭辨。
帥朗不說話了,盒飯一放,一伸手,把個滿滿的菸灰缸挪了挪,看了方卉婷一眼,老牌的黃金葉菸屁股,都是新的,也只有老爸那杆煙槍能冒這麼多,看方卉婷不理解,又把桌子下的廢紙簍一拉,七八個空煙盒揉著,一霎那間,方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