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入中間馬車,頓時火光下照耀的前面半壁沙場狼籍,騎兵哪裡還會猶豫,繼續發力,直衝後面明顯已經排列好的營兵而來,前面的凌亂已經讓他們斷定,這支兵馬已經要崩,打掉勉強湊出來的一批就行。
突然!齊刷刷的,後面一大片羽箭向著這裡襲來,弓弦嗡嗡之聲震耳欲聾,卻怎麼壓不住一個雷霆般的聲音。
是鄧海東猛的站起來,霹靂似的一聲吼:“死戰!”
全軍呼應:“死戰死戰!”箭雨正兜頭落在了前面一群騎兵身上,頓時射翻了數十騎,對面的敵軍急促蜂擁向前,怎麼想得到這麼一幕,聽那山崩地裂一樣,意志堅定的決戰之聲,都被震的心裡一驚,此刻卻又是一片羽箭,又是一片,五輪急射,幾個呼吸之間已經把第二排營地前的來襲軍馬掃了馬下。
剛剛還洶湧而來的一群敵軍都不由的放慢了腳步,剛剛頂到這裡的主力步兵看著面前百十步的血地,那人那馬和箭羽叢林,不由喉頭有些發緊,再看山崗上,騰出了一團火焰,照耀著明光和明光之側的那杆大旗,夜風吹的烈烈作響,猶見上面勇烈校三個大字。
夜襲變成了明戰,對士兵的心理打擊極大,而守備一方卻士氣更漲,鄧海東長嘯一聲:“陷陣營 ,進!”
軍令既下,前方就是刀山火海百死亦不旋!
轟的一聲,陷陣士兵大槍放下,本重疊擠壓在一起計程車兵,立即一撥撥踏出,前進之中兩列交錯,一展開即三三倒角組合,三角成隊一兵長領之,三兵成列一列長領之,三列成尉,一尉官其中,三尉成勢一校官領袖,三勢成陣長遠白起領袖陷陣向前。
前排又以三十人為縱,槍兵一雙刀兵其後,至後排弓兵集中,兩縱交錯不停拋射向前,以陣眼處軍鼓為點掌握節奏,士兵轉眼成陣重步向前推進。
那槍刃鐵甲在火光月色下就如一層黑潮上的雪白浪尖,緩緩而堅定的向前,腳步踢踏軍靴趟過血水,陣力無窮又如巨石碾過沙場,將之前那片白羽赤地就此淹沒。。。。。 終於對面步兵已經和士兵接觸,後面亂箭射向前面,和對面箭羽交錯,可鄧族子弟今夜知曉動亂,已經披了細鱗在身,輔兵也有盾有皮甲,對面卻不是這般精銳裝備,箭戰轉眼又被壓制。
而子弟們大槍正不要命的向前捅出,管他面前有人無人,刺,扭轉,收,刺,扭轉,收!一式一小步,一式一小步,三招一大步,再刺,不過兩個回合,敵軍陣腳就開始動搖,倒了一地慘叫連連!
李秀寧和丫鬟們站在帳口,看著下面正面兩裡縱橫的沙場,屬於自己護衛力量的一方,有兩側營帳點起的火海隔絕了雙方,而其中正面的陷陣一出便是摧枯拉朽一般。
連她在內,崗上崗下宮內衛和對面暫還沒有參戰的都看的呆住了,張巡持著刀站在李秀寧身側,看著對方五千有餘卻被一千陷陣就打的步步後退,不由心悅誠服的道:“如此強兵,七爺是真將種!”李秀寧咬著唇只看著前面那明光的背影依舊站的筆直,如山。
前方廝殺越發慘烈,敵軍終於鼓譟再次湧上,鄧海東動了,翻身上了親兵遞上的戰馬,下面武校領紛紛上馬,成兩列壓在山崗道兩側,都持著大槍看著主將,張巡握緊了刀,宮衛上下和李秀寧目不轉睛的看著。
看到他一挽韁,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透甲大槍指天,然後向前狠狠刺出。
下面戰場上士氣瞬間更漲,爆發出的一片歡呼中,戰馬那兩隻前蹄重重落下,就此而去,如風捲了山崗,大槍橫過,武校領人人舉槍,相擊之金石之聲密集如雨卻淹不住馬蹄聲漸漸響起,一排一排文山細鱗紛紛撥馬,跟隨呼嘯而過的明光向前漸漸加速,對面看到馬隊衝下,也開始調集騎兵,但也就在此刻,長遠舉刀對了左右虛劈兩下翻身上馬準備加入。
白起接管指揮,喝道:“殺!”
瘋了一樣,陷陣瞬間爆發,狠狠撲向前面不要命的刺出三槍,逼的本靠著人多勉強站住的敵軍再退,隨即軍內響起口號,左右,於是陷陣兩分,一道馬道就從中出現,明光橫槍躍至,身後武校領已經成鋒矢向前,轟的一聲全軍瞬間燃起了鬥火瀰漫。
壓倒了全場火光和天空明月。
“勇烈啊!”鄧海東仰天厲吼一聲,武校領人人咬牙催發全部鬥氣,主將大喝:“破陣!”駿馬躍出一槍直刺,碧芒如虹貫穿了身前,前面面色慘白迎來的一群騎兵人仰馬翻,鄧海東撞入其中,掄起了大槍砸掃挑戳,身後子弟如狼似虎湧入,川蜀亂兵如何想到對面居然還藏有這等的十蕩十決之悍領?
看到這樣炙熱激烈的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