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著東家的去世,商會的船隊也去了大半,只剩下孫通手中的那點船隊,平時只能在跑點零活,另外還有造船廠,本來這個造船廠主要是為了修理商會的船隻,平時也造一些小船,但是隨著商會船隊的沒落,造船廠的生意也大受影響。”
說到這裡時,三娘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落寞的神色,不過緊接著她又強打精神道:“最後一個主要收入就是港口了,這也是目前商會最賺錢的產業,整個北港三分之一的港口都由我們南洋商會把持,平時不但會對來往的船隻收取費用,另外還有這些船隻的食水等補給,也都需要從我們商會購買,每年下來最少也有上萬兩白銀的收入。”
周重聽到最後一個港口收入時,緊皺的眉頭總算放鬆了一點,但是他很快又想到,港口收入雖然豐厚,但這塊收入幾乎是死的,再增長的空間很小,除非他有實力把另外三分之二的港口全都奪回來,不過這顯然不可能。
那麼除了港口外,造船廠就更不用想了,這個廠子本來就是依附商會而生,現在商會沒船沒錢,造船廠自然沒生意,當然也可以向外接活,但短時間內也難以見到成效。所以周重想來想去,最後覺得想要把揹負的債務還上,還得靠走私這一條路。
不過就在周重考慮如何賺錢時,只見旁邊的三娘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最後還是一咬牙開口道:“少東家,三娘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重聽後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不過緊接著一笑道:“三娘客氣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另外三娘您是我的長輩,以後也別老是叫我少東家了,聽著彆扭,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周重,或是叫我的字文達都行。”
聽到周重如此說,三娘也很是欣慰的笑了笑道:“那好,三娘我就倚老賣老叫你文達吧。”說完只見三娘頓了一下,接著臉色變得有些嚴肅的道,“文達,你年紀輕輕就已經考上了秀才,可以說是前途無量,相比之下,海上走私風險甚大,一不小心主可能喪命,你父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所以以我看來,文達你最好還是不要再管商會的事,回去好好讀書,等到幾年後一舉金榜題名,那才是你父親最想看到的!”
三孃的這些話早就想對周重說了,只是前天匆匆見過一面後,昨天晚上又是突襲全羅商會,當時他們雖然呆在一條船上,但因為有謝靈芸這個外人在,所以她也不好多說,現在終於有機會講出來了。
周重接手商會後,三娘和駝叔他們手中的權力也就變小了,所以三娘現在勸周重離開的這些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幸好周重早知道三娘與自己父親周海關係非比尋常,而且她也是真心關心自己,這種關心與王姨娘差不多,不帶任何的功利色彩。
只見周重聽後卻是對三娘笑了笑,然後站起來親自為她斟了杯茶,這才開口道:“三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身為一個晚輩,今天我就對您說幾句心裡話!”
周重說到這裡坐回自己的位子,然後品了口茶道:“在世人的眼中,科舉的確是一個晉身的正途,但是三娘您想過沒有,每三年一次的科舉,每次都有幾十萬生員參加,但最能夠金榜題名者,也不過才二三百人,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科舉就是千軍萬馬去擠一根獨木橋。”
“可是……”
三娘已經聽出周重話中的意思,開口剛想反駁,但卻被周重打斷道:“我知道三娘你想主什麼,無非就是我少有才華,年紀輕輕就考中了秀才是嗎?”
聽到周重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三娘也只得閉嘴點了點頭。
但是周重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三娘你想的太簡單了,官場之上遠比咱們走私還要黑暗,光有才學是不行的,比如蘇州有兩位才華橫溢的大名士,一為唐寅唐解元,當年參加科舉時意氣風發,鄉試時一舉成為解元,但因官場上的爭鬥,被無辜捲入其中,一生前途盡毀。第二則是唐解元的好友枝山先生,也是一個才華橫溢之輩,考中秀才時的年齡比我還小,但這又有什麼用,從小考到現在都快五十歲了,依然還只是一個舉人,呆在家中鬱郁不得志。”
三娘是寧波人,距離蘇州不算遠,因此也聽說過唐伯虎和祝枝山的大名,聽到周重拿他們舉例,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不過最後卻還是強自辯道:“唐解元和枝山先生只是運氣不好,說不定文達你下次參加科舉,就能一舉奪得頭名。”
看到三娘還是不死心,周重只得再次道:“三娘你現在也承認科舉也要碰運氣了吧,而且唐解元和枝山先生的運氣不好,可誰又能肯定我的運氣就一定比他們要好呢?而且在才學上,我自問與他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