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決雌雄的時候到了。你們都知道馬太歲的風格,響馬屠城,雞犬不剩。”他指著狼煙道:“這狼煙就是訊號,馬太歲帶著所有手下都來了,從南面大路而來,半個時辰之後就會到王家堡。既然到了這個時候諸位也應該明白了,我們來到這裡就是引誘馬太歲上鉤的,康大人要帶領代字營全體兄弟圍殲馬太歲,徹底剷除這個陝南巨匪!而我們就是這個誘餌。所以兄弟們,我們要在這裡堅持至少一個時辰,臨行之前我向康大人討要了許多東西,有火藥,有弓箭,有長槍,諸位只需要與我堅守王家大院院牆便可。”
董旭等人只得聽從他的命令了,而王家大院的保鏢和家丁們此時也不知所措,曹躍又將他們叫來說道:“王家若是被馬匪攻破,你們的腦袋也都將不保,你們百十個人若是想活命下來,就必須聽我的指揮,一起抵禦馬太歲。”
“曹二郎,你說咋整吧?”鄉勇家丁和鏢師們對於這個本鄉人自然是相信的,若是換一個人說話,恐怕要被鄉民罵死了。
曹躍隨後指揮道:“咱們先把大門後面堆上石頭堵死,前後門都堵死。門堵死了有朝一日還能挖開,門要是破了我們都死無葬身之地。董哨長,你的人馬分成四隊,分別防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高牆。王家堡東西兩側高牆是死麵,有七米多高,馬匪爬不上來,所以主要還是南北大門。董哨長你帶著一汛隊伍和三十個鄉勇守南面正門,趙隊正你帶著韓錚、陳開山、辛洛和戴建龍以及一汛人,二十個鄉勇守住後門。十杆槍東南西北個兩支,還有兩支留給我。其餘親兵隊以及朱三的弓箭隊隨我坐鎮中間,隨時準備支援四方。兄弟們,若是馬賊快上牆頭,你們就直接拿開水桐油潑過去或者拿石灰揚過去。王家的老媽子們,立即燒開水,燒桐油。王家的丫鬟們立即準備煮白布條,待會兒有人受傷用煮過的白布條包紮,怎麼抱著這幾天我教過你們,別慌亂了。”這一番指揮頗有種大將風度,越是在這種慌亂時刻,人們越是容易被人指揮,如今曹躍氣勢不凡的指揮,正好安定了人心。
那王大財主王有財站在曹躍身後說:“曹二郎啊曹二郎,我可是搭上了全家性命了。”
曹躍回身一笑道:“王老爺放心,要是讓馬太歲攻破家門,第一個死的人肯定是我,我還年輕,連媳婦都沒娶,我不能死啊。”
王有財苦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他心裡暗暗叫苦,這小王八羔子,不把自己一家人拖下水不罷休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陣陣馬蹄聲不絕於耳,宣告著馬太歲的兩百響馬來到了安樂鄉王家堡,兩百匹馬在街道上疾馳而過發出巨大的震動聲,震得四下野物逃竄,震得房梁跳起。遠遠地只看到路上煙塵滾滾卻不見人影,彷彿洪水滔天巨浪襲來一般凶神惡煞。
站在大門後旋梯上的董旭兩腿顫顫發抖心中害怕至極,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準備下令迎敵。他身邊十四個綠營軍士和八個鏢師,六個家丁,十六個鄉勇。統共是十一支紅纓槍,十四把朴刀,八副弓箭,兩支快利槍,其餘人拿著什麼叉子流星錘釘耙和鐮刀,好一個雜貨鋪軍隊。
董旭心中一陣悲哀,能抵擋得住馬太歲兩百響馬?
馬蹄聲陣陣,越來越近了,聽聲音大部分都奔向了前門,此時曹躍也坐不住了,便帶著親兵隊來到正門方向,爬上了牆頭向外看去。
兩百多響馬騎在馬上,頭頂上已經不纏紅布了,該纏著白喪布,估計是什麼人死了。
曹躍忽然問道:“董哨長,我們來幾天了?”
“七天。”
“七天……”曹躍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估計高守備從西安回來了,而且馬子芳應該被處死了。嘿喲!不是真讓我說中了,這馬太歲斷子絕孫了吧?”
董旭驚訝道:“曹老弟,你說的可是……你是如何猜到的?”
曹躍笑道:“聽聞去年年末甘陝陶總督初任伊始,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南有響馬縱橫,北有蒙匪肆虐,西有民亂難平,而陶總督的老師是左宗棠左相國。”
“這有關係嗎?”董旭問道。
曹躍微微一笑道:“左宗棠恰恰去年年末死了。”
“我知道,太后老佛爺下令全國戴孝一天告慰左相國。”董旭道。
曹躍道:“陶總督的靠山左相國一死,他若是不做出一點成就出來,如何向朝廷向太后老佛爺交代?這甘陝兩地雖然窮困,但是卻也並非是那種一點油水都沒有的地方,要知道甘肅的青鹽一直以來都是朝廷重要稅收,不少人掂量著扳倒總督咧。所以,這次抓到馬太